趙雪櫻氣得身子都發抖了。
賤人冷嘲熱諷她也就罷了,這兩個賤婢也膽敢羞辱她。
“殿下,府中的奴婢都欺辱到妾身頭上了,沒了上下尊卑,您可要好好懲治這兩個壞了規矩的奴婢,為妾身做主啊。”趙雪櫻哭著向祁淵走去。
聽夏聞言立刻對陸芷沅道:“公主,是奴婢壞了規矩,奴婢這就去向殿下請罰。”
“回來。”陸芷沅叫住她,“你是我的陪嫁,便是你壞了規矩,也是我管教無方,殿下若要罰,罰我就好了。再說了,你和聞春聊天,壞了什麼規矩?府中幾時規定奴婢就不能聊天了?”
她們走得並不遠,說的話墨韻堂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趙雪櫻憤怒至極,轉頭對著陸芷沅怒道:“你分明……”
“夠了!”祁淵喝住她的話,臉色鐵青:“本王的府中,幾時能這般大呼小叫,半點教養也沒有。本王聽得清清楚楚,她們聊天,沒有指名道姓,你又何必疑神疑鬼,惹是生非。”
趙雪櫻呆了呆,哭得更凶了,又委屈又恨。
明眼人都聽出聞春和聽夏在嘲諷她,祁淵居然還幫著她們,華側妃這個賤人,手腕真是厲害,把殿下哄得服服帖帖的。
趙雪櫻在墨韻堂的台階下哭哭啼啼的,早引來不少下人偷偷圍觀。
陸芷沅聽到祁淵沒有懲治她們的意思,懶待看趙雪櫻和祁淵撒嬌賣癡,便往清輝院去。
祁淵的目光追隨著她身影,直至消失在甬道轉角處。
“殿下,妾身沒有。”趙雪櫻還在哀哀地叫道。
祁淵煩不勝煩,往外頭走去,“本王真是一刻不得安寧。”
話一出口,他陡然想起,有一日在禦書房,魏貴妃在門外哭訴,父皇也曾說這句話。
他來到禁苑鹹陽宮,建昭帝剛用完午膳,張和正要收拾。
“給本王盛碗飯來。”
張和聽到祁淵的話,錯愕不已。
“去給晉王盛飯,再把炙羊肉拿一碟過來。”建昭帝吩咐道。
“你不是回府了嗎?怎麼不在府中用膳?”建昭帝把一碗蓮子羹放到祁淵麵前。
“趙雪櫻去了王府,攪得雞飛狗跳的,兒臣呆不下了。”祁淵悶悶道。
他抬頭看著建昭帝,“父皇,您這麼多年,是如何過來的?”
如何過來的?
還不是因為心中的那點執念撐著。
建昭帝自然不會說出來,他笑了笑,“你若不想讓趙雪櫻去府中鬨,想個由頭不讓她回府就好了。”
祁淵眼睛一亮,“是了,趙雪櫻不能回王府,也就不會讓阿沅厭惡。”
建昭帝聽出了關竅,“華側妃還同你置氣?”
祁淵頭低了下去,“她要是同兒臣置氣就好了,她現在對兒臣,比陌生人還要生疏,話都不肯同兒臣多說一句。”
建昭帝伸手拿過矮幾上的茶盞,拇指上翡翠扳指的光劃過眼眸,那些壓在心底的事,又被那道光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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