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沅心中腹誹,但還是坐在他身邊,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藥。
楊易進來回道:“殿下,趙雪櫻回趙府了。還有,趙濂讓人打聽您給趙雪櫻喝的藥,禦醫說確實是催孕的藥。”
陸芷沅拿著勺子的手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送到他唇邊。
祁淵喝完藥,對楊易道:“好,把消息傳出去,就說我們急著找到那幾封信。”
楊易領命而去,陸芷沅把碗交給長風,也要離開。
祁淵拉住她的手,把她往懷中一帶,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盯著她的雙眸,“你就不問問我為何給趙雪櫻喝催孕的藥?”
“你若想說,自然會告訴我,若你不說,自有你不能說的道理。”陸芷沅平平地回道。
就比如,他突然和趙雪櫻住到彆院,她誤會他,他痛苦得寧願折磨自己,也沒有分辯一句。
“但我知道,你即便是不能告訴我,若是涉及到我,你也會顧及我的感受。”陸芷沅又加了一句。
祁淵心底酥麻,在她唇上狠狠地親了一下,喟歎道:“沅寶,得你如此,夫複何求。我有時真恨不得與你融為一體,無時無刻都與你在一起。”
他把為何給趙雪櫻喝催孕湯藥一事告訴陸芷沅。
趙濂查辦府試舞弊一案時,查到幾封能給楚成敬定謀反之罪的信,並以此要挾祁淵寵幸趙雪櫻,讓趙雪櫻懷上祁淵的子嗣,妄圖成為手握重權的外戚。
祁淵帶著歉意道:“阿沅,我當初不告訴你,是因為不能說。”
那晚長風說趙濂有了消息,就是那幾封信,但趙濂也提出了要求,要趙雪櫻懷上祁淵的子嗣。
祁淵勃然大怒,怎肯答應趙濂的要求。
但建昭帝卻要他答應,說他們已經等了很多年,眼下是徹底打下楚氏的好時機,不能再錯過,還讓他不能告訴陸芷沅。
他知道此時是打下楚氏的好時機,卻也不是唯一的時期。楚冠輝死,楚成敬已有謀反的舉動,隻需再等一段時日即可,為何父皇如此迫不及待?
但父皇的話他不能不聽,所以隻能瞞著陸芷沅。
陸芷沅早已想明白,能讓祁淵如此為難的,唯有建昭帝。
她不想讓祁淵為難,便轉了話頭:“你沒碰趙雪櫻,她如何給我和王妃敬圓房的茶。”
“上陽這麼多男人,自然是有人和她圓房,且這幾日夜夜與她共度春宵,所以我才給她喝催孕的湯藥。”
祁淵說著,聲音陡然變得狠戾,“趙濂心心念念要女兒和外孫給他掙榮華富貴,我就要讓他的女兒和外孫斷了他榮華富貴的路。趙濂這種畜牲不如的東西,也想威脅我。”
陸芷沅原還震驚於趙雪櫻圓房之事,見他動了氣,從旁邊的高幾拿過茶盞給他喝,溫言道:“你身子還未痊愈,彆生氣。”
她又拿起竹刻折扇給他扇風,“方才你為何讓楊統領,散布你們急著找那幾封信的信息?”
“趙濂用那幾封信要挾我們,他真以為,我隻有靠那幾封信才能給楚成敬定罪?”
祁淵冷笑著,“楚欽和楚廣臻那邊已有新的進展。我讓楊易散布消息,是想穩住趙濂,也以此來牽製魏氏,隻要他們彼此牽製著,局麵就掌控在父皇和我手中,東秦就亂不了。”
“對了。”祁淵想起一事,“校事說,祁衡的外室也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