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會說這是帝王的無能,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陛下已在竭力把這些朝廷沉屙痼疾鏟除,獨木難撐,陛下若無能臣乾吏的輔佐
,他也無法扭轉局勢。”
“顧縣令說那兩個生員不屑與奸佞宵小之徒為伍,所以放棄追逐功名的的機會。那麼請顧縣令去幫我問問他們,他們敢不敢與陛下,為後人開創一個清明的朝廷?”
“還有,趙濂所做之事,為何那些生員知道,是因為有人要讓他們知道。”
陸芷沅斂了臉上的笑,“你們要相信,在雪災和瘟疫期間,陛下和殿下夙興夜寐,與百姓共苦,他們心中牽掛著東秦的百姓,怎會讓奸佞宵小之徒橫行朝廷。”
她說的是你們,而不是那些生員。
顧明之來問話她就明白,生員厭惡趙濂,顧明之也厭惡,他隻不過是借生員之口,向她打探祁淵對趙濂的態度。
他想知道,是不是打壓下了楚氏,趙氏又要上來了?
果然,顧明之聽到她的話,擰著的眉頭當即就舒展了,他拱手行禮,“陛下和殿下心係百姓,臣自當追隨陛下和殿下,臣明日就把華側妃的話傳達給那兩個生員。華側妃說得對,一個清明的朝廷,在於陛下,也在於朝臣。”
顧明之走之後,陸芷沅兀自在樹下沉思了良久。
然後她回屋寫了一封信,喚來長平“即刻用飛奴把這封信傳給殿下。”
次日一早,陸芷沅她們還在用早膳的時候,王略就過來了。
顧明之因彩瓷之事同他打過不少交道,兩人也熟悉了,見他來,顧明之讓顧月澄給他盛了碗小米粥,又把裝包子
的碟子伸到他麵前。
王略也沒客氣,坐下抓了一個包子,“華側妃,下官待會去東市看彩瓷,您要不要一起去?”
陸芷沅正小口小口地吃著小米粥,聞言道“今日上午我是沒空的。”
她瞥了一眼正努力做出一副端莊模樣細嚼慢咽的關羽舒,“莊宜還想多買幾個彩瓷,讓阿羽跟你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可買的。”
關羽舒嘴角彎得都要壓不下了。
王略卻有點尷尬,正想推辭,隻聽顧明之又說道“王大人,我同你一起看看。上次你在信中說突厥柔然那邊喜歡彩瓷的茶具和酒具,有三家是專門做這些的。”
王略瞬間就忘了要推辭關羽舒同行,扭頭對顧明之道“如此就太好了。昨日宋王殿下寄了封信到戶部,催著儘快把此事辦好,他回來時親自過來看,若是妥當就直接列入互市交易的貨品名單。”
陸芷沅微微一怔,關羽舒已先問了“宋王殿下要回來了?”
“他去辦的差事已經辦妥,現在就忙著漠北互市一事,突厥柔然已經商議好,現在就等著朝廷定好互市所在的州府和要交易的貨品。殿下幾日前就啟程了,估摸著這幾日就回到上陽了。”
關羽舒笑道“太好了,等宋王殿下回來,我要請他喝酒。”
“宋王殿下如今忙著國事,哪裡還能如小時候那般,同你們幾個一起喝酒玩耍。”陸芷沅向關羽舒使眼色。
關羽舒醒轉過來,訕
笑著,“是我糊塗了,總還覺得我們是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