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老鴰消失的方向,眼睛有些酸澀,她眨了兩下,以為會有眼淚,卻並沒有。
她淒然一笑。
現在,連眼淚她都要失去了嗎?
掖庭獄。
那日楚榮用假的信件詐了楚成敬他們後,祁淵依葫蘆畫瓢,讓楚觀的兒子用假的文書信件繼續詐楚成敬他們。
楚成孺的兒子最先扛不住,吐了東西。
有了突破口,除了楚成敬和楚成孺,其他人都陸陸續續招供,對所做之事供認不違。
楚成孺不是不認,他是病倒了。
龐衛拿著他兒子的認罪書給他看,他兩眼翻白,直愣愣地倒下去,就陷入了昏迷。
禦醫來看了,說他中風了,便是醒來,人也廢了。
楚成敬是咬牙不認,說他是被人誣陷的,還要求見楚後。
他心知楚後或許已經拋棄他了,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說不定那三十七個主官已經叛變了,唯有楚後能救他。
他讓龐衛去告訴楚後,說他想楚珮芳了。
楚珮芳是楚後安排進晉王府的,意在取代楚珮容,好更容易拿捏祁淵。
他要提醒楚後,若是她不救他,他就把她這些年所做之事都抖落出來,同歸於儘。
他等了兩日,牢房門有人走來,他定睛一看,是祁淵。
“本相隻見皇後娘娘,其他人來沒有用。”楚成敬冷聲道,隨即閉上眼睛。
祁淵負手而立,垂眸望著須發花白的楚成敬。
被關在掖庭獄前,楚成敬的須發還是黑的,這才多少日,就花白了。
可
見他的內心並不似他嘴巴那麼硬。
祁淵一動不動,就那樣靜靜地望著他。
楚成敬閉眼坐了許久,外頭一絲聲響都沒有,他疑心祁淵已經走了,便睜開眼睛,沒想到被祁淵盯了個正著。
楚成敬不敢和他那雙越來越神似建昭帝的雙眸對視,冷著臉把身子轉向裡頭。
祁淵輕輕一笑,“本王來是要告訴你,母後不會來看你的。”
“皇後不來,本相什麼都不會說。”楚成敬冷哼,“有本事,你們就不定罪,直接處死本相。”
“偷偷取人性命是你們擅長的,本王可不會做。”祁淵笑道。
他神情溫和,好似和友人聊天,“本王告訴你一樁秘事,除了父皇,母後,還有本王,其他人都不知道。”
祁淵走近牢房一步,望著背對著他的楚成敬,一字一句地說道“楚冠輝的死,是母後下的命令。母後告訴父皇,楚冠輝好女色,又喜食助興之藥,讓本王安排人,在他的助興之藥裡添了東西。”
“母後還說,這法子是你教會母後的。”
“你哄騙利用了母後一輩子,到頭來,反被母後哄騙,這滋味,也不知你覺得如何?”
祁淵說完,也不待他反應,轉身就走了。
走到轉角處,隻聽到楚成敬的牢房中傳來撕心裂肺地嘶吼“楚麗儀,你這個毒婦!當初要不是我父母把你接回來,你早就死在外邊。我父母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竟然殺了我的孩子,你這
個狼心狗肺的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