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長長籲出一口氣,神色鬆緩了下來。
陸少潼聽出了一些端倪,疑惑道:“東秦皇族之人到南越,怎麼禮部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是以隨行弟子的身份,不是以皇族的身份,禮部自然不會收到消息。”陸清風道。
柔嘉也跟著叮囑陸少潼:“如今有戰事,他們既不想讓朝廷知道,我們就不要橫生枝節,你不要去胡亂打聽什麼消息。”
陸少潼笑道:“阿娘,我知道輕重。”
陸清風又和他們說了一會話,見夜色漸深,便起身回書院。
陸芷沅被柔嘉關在府中三天,除了看書,臨摹字帖,就是呆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順手把旁邊一盆杜鵑的花瓣,一瓣一瓣地扯下來。
她的丫鬟聞春看到那盆越來越禿杜鵑,忍不住道:“姑娘,要不您去撲會子蝴蝶?”
陸芷沅扯著手中的花瓣,興致缺缺:“撲蝴蝶哪有出門好玩。”
聞春聽到出門兩個字,背後都嚇出了冷汗:“姑娘,您可憐可憐奴婢,這些時日可不要出門了。”
那晚雖知道祁遠收回求娶陸芷沅之意,柔嘉到底不放心,令她老實在府中待幾日,待葉寒舟和祁遠離開延陵城再出去,又囑咐她身邊的丫鬟看好她。
陸芷沅想到今日母親進宮,以皇族身份為邊境打仗的大軍祈福,她苦苦央求,卻還是不帶她出門,就沒好氣地道:“我這不是沒出門麼?”
聞春立刻
堆起諂媚的笑:“姑娘最疼奴婢了。”
陸芷沅沒理會她,繼續扯著花瓣,嘴裡嘟囔:“雲琛哥哥這幾日連個人影都不見,若是他在,還能央他帶我出門轉轉。”
雲琛從小就對她特彆好,比親哥哥還要好,她想要什麼,想做什麼,雲琛都會想法滿足她。
隻是自從戰事起,雲琛就不見蹤影了。
也怪不得他,他母妃雖然早逝,由太後照顧著長大,在眾皇子中不得聖寵,但他到底是皇子,且已成年,該為父皇分憂,所以這幾日,他應該是在朝中忙著戰事。
“阿沅。”
她恍惚聽到雲琛的聲音,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繼續唉聲歎氣地扯著花瓣。
一個身影靠近她,覺察到光影變暗,她抬頭一看,雲琛正含笑看著她。
陸芷沅丟下手中的花,跳了起來,“雲琛哥哥,我正想著你,你就來了。”
雲琛原本臉上帶有倦色,眼下還有淡淡的烏青,想是這幾日累的,但她那句我正想著你,立刻驅散他臉上的倦色,像春日到來,草長鶯飛,天地間的勃勃春色,從他眼中蔓延出來,充滿驚喜和愉悅。
陸芷沅還不知道柔嘉已把她指給了雲琛,這句話她往日也說,不曾覺得有什麼妥,跟在雲琛身後的陸少潼,卻已知道雲琛和陸芷沅之事,在他看看來,陸芷沅如此,就是大刺刺地把男女之情宣之於口,甚為不妥。
當下陸少潼輕咳了一聲
:“姑娘家家的,說話不可莽撞。”
陸芷沅方注意到陸少潼,雖不解他為何如此說,但也未在意,問道:“阿兄,你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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