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學士是雲璋的老師,老師可以指責學生,但他不便聽,董南和劉光是重臣,他不與他們攀談,是避嫌。
董南和劉光暗自點頭。
雲琛身後立有一塊壽山石頭,石邊有塊凸起之處,種有一株羅漢鬆,鬆針油綠,枝椏舒展,蒼健俊逸。而雲琛鳳表龍姿,身形挺拔,山石,鬆樹,人在一處,竟如一幅畫一般。
許學士走了出來,或許是悲憤太過,他腳下不注意,往前一撲,董南和劉光忙過去,雲琛比他們快了一步,一把扶住許學士,關切道:“許大人當心腳下。”
許學士被他攙扶起身,眯著昏花的眼睛看清是雲琛,不知為何怔了怔,又搖搖頭,長歎一聲,推開雲琛的手,身形有些佝僂,慢慢走了出去。
內侍官進去通報,很快就出來請雲琛進去。
劉光輕聲道:“可惜了,何美人病逝太早。”
何美人是雲琛的生母,董南知道他所說何意,卻沒有應和,隻是望著雲琛方才所站之處。
那山石與鬆樹,缺了人,便是冷冰冰的擺飾之物,缺了幾分生氣和靈動。
弘文帝從禦書房出來,讓內侍官去
長樂宮通傳,他要過去用晚膳。
不一會兒,內侍官回來稟報:“賢妃娘娘身子不適,怕過了病氣給陛下,請陛下暫且到彆處用膳。”
“都兩日了,賢妃的病怎還不好,禦醫不是說隻是吃錯東西嗎?”弘文帝眉頭緊擰,不放心道:“朕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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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宮中,徐青蓮對著菱花鏡,驚恐不已。
她原本如凝脂般的肌膚,前兩日不知為何,竟然起了成片的紅斑,尤其是臉上,那一塊一塊腫起來的紅斑,讓她原本美豔的容貌不忍直視。
宮裡的女人,尊榮都來自於帝王的恩寵,而讓恩寵長留,容貌性情必不可少。
她在弘文帝前麵性情極好,把弘文帝哄得舒舒服服的,但倘若弘文帝看到她這張臉,隻怕再好的性情也留不住恩寵了。
這兩日禦醫一直在精心給她用藥,吃的湯藥,泡的藥浴,抹的膏藥,但紅斑就是退不下去,禦醫說要紅斑下去,得多要些時日。
雲璋被弘文帝掌摑,禁足兩個月,她心中不安,生怕雲璋因此遭弘文帝的厭棄,想哄住弘文帝。
可這張臉,要如何哄人?
徐青蓮猛地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尖叫著:“廢物,都是廢物,本宮要把太醫院給拆了。”
長樂宮的宮婢悉數跪下。
守在殿門的一個小宮婢進來,瑟瑟發抖,“娘娘,陛下過來了。”
徐青蓮臉色一白。
她不是讓內侍官回去稟報,她
不能見他麼,怎麼還過來了?
她的貼身宮婢如意跪著爬到她身邊,著急道:“娘娘,得想法子,不能讓陛下瞧見您的……”
如意不敢把臉字說出,又跪了下去。
徐青蓮還是有些急智的,當即想出了一個法子,讓如意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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