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端起茶盞奉給楚後。
楚後接過喝了一口,放下坐了好一會方道:“魏貴妃那賤人手段多著呢,此次不能把魏氏之女塞進晉王府,定然還有下次,防不勝防。”
瑞珠看了她一眼,小心地道:“如殿下所說,晉王妃日日都喝著催孕的湯藥,說不定很快就有了呢。”
楚後手撐在矮幾上,扶額擰眉,“珮容也真是讓人頭疼,樣樣都好,為何子嗣上就這般難呢。”
瑞珠道:“娘娘且耐心等等,貴太妃眼下這樣,估摸著殿下一年之內不能納妾,說不定這一年晉王妃就有喜了呢。”
“也是,本宮就再給珮容一年的功夫,若是她再懷不上男嗣,本宮就把楚氏其他姑娘送進晉王府。”
楚後說完,想起一事,問道:“陛下今晚與誰用晚膳?”
瑞珠低下頭,“魏貴妃。”
楚後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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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淵剛從鹹寧宮出來,有個等候在外的內侍監就把他請到禦書房。
建昭帝正在看奏章,見他進來,問道:“生員之事處置得如何了?”
祁淵答道:“兒臣和先生先到湖州,親自到被打死生員靈前吊祭,又給了一筆銀子。”
建昭帝讓內侍監給祁淵搬來一張凳子坐下,“你和葉先生辛苦了。”
祁淵行了禮方坐下,“隻要能安撫好生員,兒臣和先生再辛苦也不打緊,這些生員可關係著我們東秦的興衰。”
建昭帝合起了手中的奏章,看著他,躊躇了一
下,把奏章遞給他。
祁淵看完,把奏章放回書案,凜冽的雙眸更加冷肅,他嗤地笑道:“楚相拿兒臣當猴耍嗎?兒臣和先生在湖州一家接一家去吊祭,他卻向父皇上書,要恢複劉瑞的官職。”
建昭帝用和藹的口氣道:“楚相到底是你舅父,他也是為你好。南邊生員鬨事,朝中大臣頗為不滿,早已有人建議武力鎮壓,劉瑞不過是把他們的想法付之行動,眼下你和葉先生親自前去安撫,給足了生員的麵子,他們就覺得劉瑞不該再擔著這些委屈。”
“劉瑞委屈?”祁淵冷哼,目光如芒,“不讓他對生員動粗,是兒臣親自下的令,但他還是把人打死了,說明他眼中隻有那些大臣,而沒有兒臣。”
“祁淵。”建昭帝語重心長道:“這不隻是恢複一個武將官職的問題,更是朝廷對生員的態度。”
他說著,意味深長地看著祁淵,“不管你是如何想的,都得慎重。”
祁淵看著建昭帝,嘴角微彎,浮現一絲若有如無的冷笑,躬身道:“多謝父皇指點。”
內侍官端來兩碗杏酪,分彆放在他們麵前,祁淵詫異:“父皇還沒用晚膳。”
建昭帝拿起玉勺,語氣有些無奈,“方才被魏貴妃聒噪了半天,心中煩躁,吃不下。”
他吃了一口,抬眼瞄了一下祁淵,“你在你母後那裡,也吃不下吧。”
今日建昭帝從壽昌宮出來,被魏貴妃拉到宮裡,絮絮叨叨
地說了半日晉王身為嫡皇子,卻沒有男嗣,不利於江山社稷穩固,她說楚珮容嫁給晉王多年,都生不出男嗣,不如從魏氏中挑選好的姑娘送給晉王,好為皇室開枝散葉,建昭帝應付了許久才出來,命人去找祁淵,得知他在皇後那裡,便明白祁淵也被皇後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