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下來，沒有說下去。
陸芷沅麵色微紅，“妾身來葵水了，所以未與殿下……”
她不好說出同房兩個字，掩了口，低下頭。
“殿下知道嗎？”楚珮容問道。
“知道，昨日下午妾身同殿下說了。”陸芷沅答道。
楚珮容有些詫異，祁淵知道陸芷沅來了葵水，還去她房中宿，按理說這般必得是有了情意才會如此，可祁淵之前對她那般狠，讓她落下一身的病根，怎會突然對她有情意？莫非是昨日建昭帝同祁淵說了什麼？
楚珮容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收回思緒，“此事女使必會稟報母後，到時母後問起，我同母後說就好了，隻是，”她頓了頓，又道：“這種事情傳得很快，攔不住，這幾日你若是聽到什麼不好聽的話，不要放在心上。”
陸芷沅明白楚珮容說的意思，笑了笑，“妾身知道，再難聽的話妾身也聽過了，不打緊的。”
“莊宜在裡邊惦記要背詩給你聽呢，去看看吧。”楚珮容笑著起身，與她往內室走去。
莊宜看到陸芷沅，立刻跑了過來，抱著她的腿仰著小臉巴巴說道：“小娘，莊宜背得詩了，小娘記得帶莊宜去賞燈。”說著，她搖頭晃腦地背了兩首帶月夕的詩。
陸芷沅蹲下聽她背完，誇著她：“莊宜真厲害，小娘再教你畫月夕賞月圖好不好？”
“好啊，我們去書房畫。”莊宜拉著陸芷沅往書房去。
輕雪把莊宜的弟弟莊
燁抱給楚珮容，笑道：“姑娘喜歡華側妃，有華側妃看著姑娘，王妃也能鬆快些。”
“正是。”楚珮容抱著莊燁笑道。
陸芷沅在書房中調好丹青顏料，握著莊宜的手教她畫畫，剛畫了一半，她隱隱聽到內室有祁淵的聲音，手中筆停了下來。
“小娘，怎麼不畫了？”莊宜不解地問道。
陸芷沅放下手中的筆，同莊宜小聲道：“莊宜，我們偷偷從後門出去玩，不給你阿娘知道，好不好？”
“好啊。”莊宜玩興被勾了起來，同陸芷沅一起，從書房後門出來，繞往後麵，避開內室，悄悄出了清輝院。
守在正廳前麵的長風和長平，奇怪地看著如做賊一般一大一小的兩人，相視無語。
陸芷沅回頭看了一下清輝院，暗暗鬆了口氣，這下不用同祁淵打照麵了。
她原想帶莊宜回倚翠居，但想起祁淵昨晚說帶她出去走走，怕他找到倚翠居，因此帶了莊宜到園子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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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淵在內室抱了一會莊燁，交給楚珮容，狀似隨口問道：“莊宜呢？”
他方才去倚翠居，聽夏說華側妃在清輝院，他便過來了。
“莊宜同華沅在書房畫畫。”楚珮容答道。
“我去看看。”祁淵說著，便往書房去。
書房空無一人，書案上攤著一張畫紙，上頭隻畫了一半，月下山石的暗影處，墨汁還未乾透，像是畫的人匆匆離開。
祁淵看著那團墨汁，他猜得出來，是陸芷沅聽到他的聲音
，就帶著莊宜出去，避開他。
他轉身出去，到正廳門口問長風，果然如此，“去找華側妃，就說本王在倚翠居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