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從聞春手中拿的瓷盒挖了一坨藥膏放在掌中焐熱,潤開,如昨日一般給她搽藥。
“你是我的人,我如何對你,都是應當的,以後不要再說什麼受不受得起的話了。”祁淵的聲音如手上的動作一般,輕柔舒緩。
陸芷沅木然地聽著。
他說得對,她是他的人,不管如何對她,罰跪,棄如敝履,又或是搽藥,投其所好,都是應當的。
聽夏進來回稟:“殿下,長風大人說有事找您。”
“知道了。”祁淵應道,卻沒有起身,而是繼續給陸芷沅按揉膝蓋,直到藥膏全部滲透肌膚。
茗玉早已端著水盆在旁等著讓他洗手,祁淵洗了手,拿著軟帕拭乾,走到外頭。
陸芷沅聽到長風同祁淵說兵部的李大人等著他的回複,她原以為祁淵要出去了,正要鬆口氣,卻聽到祁淵說:“到書房把那些奏章拿過來。”
陸芷沅一呆,他是要在倚翠居處理公事?
她從寢室出來,祁淵對她道:“我要用你的書案。”
陸芷沅隻得到書房把書案收拾出來給他,把素日寫的字帖收起來放到書架上,轉身看
到祁淵盯著筆架上雲琛送的那支紫毫,她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祁淵盯著那支紫毫看了好一會,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芷沅捏著手中的錦帕,堆起笑:“這是家中一位兄長送的。”
“兄長?”祁淵回眸瞧見她緊張的神情,輕輕一笑,“你這兄長,心思倒是奇巧的。”
“是,兄長素來心思奇巧,又知妾身喜好,所以便送了這支筆。”陸芷沅平靜的說道,手中的錦帕卻越扯得繃直。
祁淵轉過頭,繼續盯著那支紫毫,眼神晦暗。
從南越千裡迢迢把這支筆帶到東秦,擱在案頭,是想日日對之,睹物思人嗎?
長風把奏章拿了過來,交給祁淵,陸芷沅立於案邊給他研墨,祁淵讓茗玉給她搬來凳子坐下,然後取下另一支紫毫批複奏章。
陸芷沅原不曾留意他的字,因她是異國公主,身份特殊,為避嫌她一直低頭垂眸,直到祁淵批複完一份奏章,放在案邊等墨汁變乾,她無意掃到上麵的字,立刻被吸引住了,忍不住細細瞧了一眼。
祁淵抬眸看她,她忙道:“妾身是覺得殿下的字寫得極好,所以看了一眼。”
祁淵薄唇微勾,拿起那份奏章遞給她,“你可以多看幾眼。”
陸芷沅沒有去接奏章,“奏章是國事,妾身不能看。”
祁淵聽罷,放下奏章,拿過一張紙,在上麵寫了個沅字,遞給她,“那你看這個。”
陸芷沅接過那張紙,上麵的字
體章法精湛,流暢飄逸。
她眉頭微蹙,看著祁淵,“殿下的字寫得如此精湛,不知師承何處?”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