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泓的目光挪到楚後身上，她沒理會那宮婢，在同楚珮芳和楚珮妍笑著說話：“你們記住了，馴服人不一定得用蠻力，讓她們長了記性，以後自然就聽話了。”
楚珮芳也笑著應道：“是，多謝娘娘指教。”
楚珮妍捏著錦帕，臉上的笑有些僵硬，眼睛不安地往祁泓那邊暼了一眼。
她和楚珮芳都是美人，但她眉眼不如楚珮芳那般張揚，而是溫婉和順的。
祁泓聽著她們的話語，隻覺得體內一股濁氣猛地湧上來，差點就嘔吐出來，他急忙用手捂住嘴唇。
楚後發覺他不對勁，問道：“祁泓，你怎麼了。”
祁泓勉強壓下那股濁氣，臉色有些發白，他聲音低沉道：“兒臣覺得有些不舒服，先告退。”
楚後看了楚珮妍一眼，“珮妍，送殿下出去。”
祁泓徑直往鹹寧宮正殿大門走去，腳步很快，楚珮妍跟在後麵，幾乎要小跑才跟得上。
出了大門，聽到身後細碎的腳步聲和微微的喘氣聲，祁泓突然停下腳步，回身看著楚珮妍，那張素日帶著淺笑的溫潤俊臉此刻卻是陰沉的，撲過來的寒風似乎吹進了他眼中，眼中的眸光也是寒意滲人。
楚珮妍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祁泓，那周身陡然散發出來的戾氣和祁淵極其相似。
祁泓盯著她，她脖子圍著一條毛茸茸的圍脖，在這寒冷的冬日，看著就讓人覺得暖和。
祁淵想起門窗洞開的茶房，
寒風肆虐，陸芷沅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
“你也是這般可怕嗎？”他陡然問道。
“什麼？”楚珮妍一怔。
“真是令人作嘔！”祁泓壓著聲音，一字一句地盯著她說著。
他的厭惡，怒意，與那森冷的話語儘數砸向楚珮妍，楚珮妍驚懼惶惑又委屈，眼中的水汽瞬間就擋住了視線，她用錦帕拭去眼淚，再看清周圍時，祁泓已經走遠，那頎長的身影走得很快，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遠離鹹寧宮。
楚珮妍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滴在路麵的石磚縫隙中，滲透了進去，那一點濕意，很快就消失不見，路麵依舊是平整冷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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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淵把陸芷沅抱回倚翠居，聞春跑了過來，“側妃怎麼了？”
“快去煮薑茶來。”祁淵吩咐，三兩步走到寢室，把陸芷沅的鞋脫了，然後把她放進被子裡。
緊跟在後麵的茗玉動作迅速地灌好湯婆子，塞在陸芷沅的腳邊，可陸芷沅依舊在發抖，牙齒抖得咯咯直響。
祁淵脫下自己的衣服，躺在陸芷沅身邊，把她整個抱在自己懷中，她的身子冷如冰塊，隔著裡衣貼在他肌膚上時，他禁不住跟著打了個冷戰。
想到她被母後安排在冰冷的茶房中抄寫經文，倘若不是自己聽到茗玉的叫聲，她還不知要呆多久，她的身子怎受得住。
祁淵抱緊了她，幽深的眸底湧動著戾氣。
聞春熬了薑茶過來，站在床邊輕聲道：“殿下，薑茶熬好了。”
茗
玉拿過水粉雀登枝白狐皮裡鬥篷，祁淵起身接過，扶陸芷沅起來，快速用鬥篷裹住她，拿過薑茶，放在她唇邊溫言道：“阿沅，喝碗薑茶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