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要早朝,祁淵寅時末刻就進宮了。
陸芷沅起來,還在更衣梳妝,就有管事娘子到倚翠居傳楚珮容之令:殿下要在府中商議要事,府中諸人非必要不得出府門,便是要出府門,也得先請示殿下和王妃,還有下午王妃要重述府中的規矩,要求各房中人務必要到場。
管事娘子剛走,聽夏就和聞春竊竊私語:“王妃要重述府中的規矩,必是因為趙良娣。”
聞春也道:“趙良娣作為太出格了,王妃是該給她立規矩。”
陸芷沅梳妝好,喝了宮裡女使送來的湯藥,便往清輝院去。
半路上她遇到趙雪櫻,隻向她點頭示意,又往前走。
趙雪櫻卻追了過來,躊躇著問她:“華側妃,妾身想問問,你早上有沒有喝湯藥?”
陸芷沅轉頭看了她一眼,“有。皇後娘娘讓女使從宮裡送出來的,避子湯。”
原來趙雪櫻也被楚後灌避子湯,楚後不管對楚珮容如何,倒是一直維護楚氏的利益。
趙雪櫻有些不可置信,“那,殿下也讓你喝?”
“娘娘是殿下的母後,娘娘的懿旨,殿下還是要聽從的。”陸芷沅道。
她怎會告訴趙雪櫻,她的避子湯祁淵已經幫她調換了。她猜趙雪櫻必定會把此事告訴趙濂,趙濂要用趙雪櫻謀取權勢,怎會容忍楚後斷了趙雪櫻懷祁淵子嗣的機會。
她故意明白的告訴趙雪櫻,就是再給趙濂添一把火。
她們剛走幾步,向菱也趕了過來。
趙雪櫻又去問向菱是否有喝過楚後賞賜的湯藥。
向菱沉默了一會,低聲道:“妾身身份低微,是不能有殿下的子嗣的。”
“那你到現在也是日日喝湯藥嗎?”趙雪櫻追問。
向菱又沉默了許久,才含糊說道:“妾身服侍殿下之前,按規矩,喝了一碗湯藥。”
陸芷沅猛地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菱蒼白的臉。
不能有殿下的子嗣,喝了一碗湯藥。
也就是說那一碗湯藥奪去了向菱做母親的機會。
向菱勉強堆起笑,“娘娘待妾身還是不薄的,賞了妾身娘家一大筆銀子,還同意殿下抬妾身為良娣。”
陸芷沅敏銳地注意到向菱眼中有淚光閃過,她念及自己的身子,生出同病相憐的悲涼,伸手去拉向菱的手。
向菱向她笑了笑,低下頭去,不讓她看到眼底加重的水汽。
三人進了清輝院,楚珮容因送莊宜去書院,同她們略說了幾句話,就讓趙雪櫻和向菱先回去。
她們剛要出來,就看到長林進來對楚珮容道:“王妃,殿下說庫房有上好的人參,讓您拿去給賢妃娘娘。”
“殿下回來了嗎?”楚珮容問道。
“回來了。”長林應道。
正在喝茶的陸芷沅餘光瞥見趙雪櫻站在門口處,顯然是在聽他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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