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往寢室走去,隻覺得一陣目眩,身子搖晃了一下,她急忙去扶住矮幾。
一個小丫鬟送暖茶用的熱水進來,見狀忙放下熱水壺過來扶住她,嘴裡道:“良娣小心。”
趙雪櫻心下愈發不安,好端端為何眩暈?
她站了一會兒,緩過神,看到扶著自己的是府裡的丫鬟,眉頭皺起,“你怎麼進來了?”
王氏去世後,趙雪櫻回晉王府前,趙濂曾告誡她,他們和楚氏已然鬨僵,楚珮容掌管王府,一定會為難她,要她當心。
所以她回來後,王府給她安排的丫鬟婆子都是不能近身服侍的,到隔間寢室都要稟報,她同意了才能進。
那丫鬟想起她立的規矩,立刻鬆開手,囁嚅道:“奴婢是看到趙雪櫻不舒服,所以才過來扶。”
連翹正在寢室幫趙雪櫻鋪床,聽到說話聲出來,去扶著趙雪櫻,又示意那丫鬟出去,“良娣,床已經鋪好了,去歇息吧。”
那丫鬟出來,和另一個站在門外服侍的丫鬟抱怨:“見她站不穩,好心去扶,反倒被說,她那屋子好像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另一個丫鬟咳嗽了一聲,那丫鬟警覺,忙收了口,送郎中出去的青葉就走了進來,兩個丫鬟不再說話。
是夜,趙雪櫻睡著後,連翹在隔間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青葉去看了趙雪櫻,出來對連翹道:“怎麼不睡?”
連翹歎了口氣,輕聲道:“你發現沒有,自從夫人去世後,良娣就變了個人。”
青葉在她身邊坐下,低聲道:“是啊,良娣以前隻是仰慕殿下,雖說夫人去世和丞相府有關,但王府畢竟是王妃管著,世子生病,良娣都沒去看,我真的是怕王妃怪罪,我們在人家屋簷下,良娣何必如此做。”
“以前夫人在,還能勸良娣幾句,夫人不在了,我們也勸不住,不知如何是好。”連翹憂心忡忡。
“希望夫人在天有靈,保佑良娣平平安安吧。”
青葉躺了下來,兩人望著黑沉沉的屋頂,許久未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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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燁的身子痊愈後,楚珮容回丞相府繼續給馮夫人儘孝,陸芷沅又把莊燁帶到了倚翠居,她讓丫鬟把搖床挪到廊下,放莊燁在搖床中玩耍,自己和向菱坐在旁邊看著。
關羽舒拿著一匣金絲梅過來,給陸芷沅和向菱嘗,“我二哥從友人那裡得來的,讓我送一匣子給容姐姐,一匣子給阿沅姐姐和向良娣。”
陸芷沅嘗了一顆,點頭道:“酸酸甜甜的,甚是好吃。”
莊燁抓著搖床圍欄木條站起來,眼巴巴地望著她們,嘴角還流著口水。
關羽舒笑出聲來,“燁哥兒這麼饞啊,可惜你吃不了。”
陸芷沅拿過軟帕給莊燁擦口水,“他這是長新牙,不是饞。”
關羽舒蹲下去,盯著莊燁的小嘴看,“給阿羽姑姑看看,長了哪顆新牙?”
莊燁哼哼唧唧地回應她。
關羽舒同他玩了一會兒,向院門張望,“趙良娣今日怎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