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宜會意,向建昭帝笑道:“貴妃娘娘是莊宜的長輩,莊宜豈能置喙長輩之事。隻是莊靖怪可憐的,皇祖父能讓他們起來嗎?”
建昭帝笑著把荷葉碗拿起給她,“還是莊宜懂事,把這糕點吃了吧。”
他垂眸望著魏貴妃,“莊宜體恤弟弟,你們都起來吧,安靜地用膳,若是不想用膳,就回去,不要在此聒噪。”
“多謝陛下。”魏貴妃恭恭敬敬地磕了頭才起身,祁淵和祁衡等人也回到自己的位置,無人再敢閒話。
建昭帝賞賜雄黃酒時,魏貴妃使勁地捏著酒盅,壓著胸腔內升騰的怒火和恨意。
一個小國的公主也敢羞辱她,還有莊宜,小小稚童,也使著巧話對她冷嘲熱諷,今日之辱,她不能白白受著。
陸芷沅慢慢抿著雄黃酒,餘光瞥向魏貴妃。
今日的日頭很足,碧澄的池麵映著日光,泛起粼粼波光,那光照在陸芷沅的眼中,遮住了眸底暗湧的戾氣。
她最恨的就是彆人羞辱南越。
魏貴妃此前算計她,她不想生事,忍了下來,但此番竟敢當眾羞辱南越,這是她所不能忍的。
斜對麵的祁泓,趁著向建昭帝敬酒,又仰頭飲下之際,終於飛快地瞄了陸芷沅一眼,見她神色平靜,才完全放下心來。
方才陸芷沅被魏貴妃羞辱,他心疼得幾欲出言護著他,但在祁淵麵前,他不敢發一言,唯恐連累了她。後來她反擊,他還是擔心她會難過,卻又不敢去看她,怕魏貴妃瞧見又要生事。
他放下酒盅,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她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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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楚珮容和陸芷沅回到晉王府。
楚珮容帶著莊宜回清輝院歇息,陸芷沅則到偏廳看徐娘子她們布置的端午膳食。
楚珮容身子不舒服,又在宮裡待了大半日,早已說不想再用膳,讓她們自便。
陸芷沅不想見趙雪櫻,就讓徐娘子把膳食準備好,送到各人房中,又讓人準備粽子等物,她送到太傅府給葉寒舟和蘭氏。
從太傅府回來,已是日暮時分,陸芷沅忙了一日,回到倚翠居也沒用膳,讓茗玉她們備好雜藥蘭湯,沐浴後就歇下。
祁淵踏著暮色回到王府,走到夾道前的岔路口,長風小聲道:“殿下,趙良娣過來了。”
府中已掌燈,借著屋簷下燈籠的燭光,祁淵看到趙雪櫻從路邊樹下向他走來,手裡還拎著一個食盒。
趙雪櫻已有些日子沒有在半道堵等他,今日突然又如此,他有些詫異,腳步卻沒有停頓,向倚翠居轉去。
“殿下,妾身父親不在上陽,今日端午,妾身可否同殿下說幾句話。”趙雪櫻跟在後麵可憐兮兮地說道。
趙濂是奉建昭帝之命出去辦差,她搬出趙濂,自然是想讓祁淵看在趙濂為他做事的份上,聽她說話,
祁淵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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