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沐浴出來,陸芷沅已回到寢室,倚靠在床頭看書。
祁淵過去抱著她,埋在她頸窩深深嗅了兩下,低低的聲音帶著溫熱的氣息:“你身上好香啊。”
陸芷沅抬手聞了聞,“我今日用雜藥蘭湯沐浴,身上全是藥草的味道,哪裡香了?”
她又去聞他身上,“你身上也是一樣的味道。”
祁淵把她手中的書拿走,摟著她一起睡下,鼻端貼著她的烏發,“你身上的香味不一樣,我一聞便聞得出來。”
陸芷沅還在想著聽夏所說之事,沒有接過他的話,閉上眼睛道:“今日有些累,睡吧。”
寢室安靜下來,隻聽到兩人深淺不一的鼻息。
許久,陸芷沅聽到祁淵的聲音:“阿沅,我剛才回來時,半路遇到趙雪櫻,她胡扯那日看到你和祁泓相談甚歡。”
陸芷沅不吭聲。
祁淵偏過頭,她的睫羽微微顫動著,他知道她沒有睡著。
祁淵默了默,在錦被下找到她的手握住,“她誣陷你,原該懲罰她的,但……”
他頓了頓,歎道:“委屈你了。”
許是今日在禁苑被魏貴妃刺激,讓陸芷沅壓抑許久的乖張冒了頭。
她驟然睜開眼睛,望著他的雙眸,“若那日我沒有告訴你,你還會信我嗎?”
祁淵握著她的手緊了一分,“阿沅,我從未疑心過你。”
“那宋王殿下呢?”陸芷沅直直地追問。
祁淵遲疑著沒有回答她的話。
陸芷沅要把手從他手中抽出來,祁淵握得很緊,不讓她離開分毫。
“我疑心他,因為他從小就比我討人喜歡。母後疼他,那些世家子弟也同他交好,他隨時能找到與他吃酒不醉不歸的人,而我冷漠嚴厲,少有人與我交好。我是害怕他會討你的歡心,你也會如其他人一般與他交好。”
祁淵的聲音很低,似是羞於啟齒,說話時垂著眼簾,不敢去看她。
陸芷沅陡然想起關羽舒曾說過,他們懼怕祁淵,不敢與他接近。
她又想起在禁苑湖邊,建昭帝也說過,已有十來年未見祁淵有頑皮的時候。
他是儲君,不能輕易與人親近,也不能輕易袒露自己的心意,所以少有人敢接近他,更不用說同他交好。
陸芷沅心底的氣迅速被酸澀蓋住,她靠過去,親著他的薄唇,柔聲道:“師兄,我便是待宋王殿下好,也因為他是你弟弟。他在我眼中,隻是你的兄弟,而你是我的夫君,無人能及。”
祁淵的雙眸因她的話亮了起來,“我喜歡你喚我夫君,再多叫幾次。”
陸芷沅順著他的意,嬌嬌柔柔地喚他夫君。
祁淵被她撩得火起,吻了過去,喃喃道:“沅寶,你是我的。”
陸芷沅的身子開始發熱,她往後退了一點,躲過祁淵的吻,“夫君,不要再疑心宋王殿下了好不好?為著那些宵小之輩的離間之語,傷了你們兄弟的情意,太不值當了。”
“好,我聽沅寶的。”祁淵追著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