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櫻回到屋裡,到佛前誦經。
連翹和青葉站在隔間門外伺候著。
青葉悄聲同連翹道:“自從我們夫人走後,良娣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連翹歎道:“以前凡事還有夫人規勸著,如今夫人不在了,老爺又……”
她沒有說下去,望著佛龕中慈眉善目的觀音菩薩,雙手合十,“現在隻能求菩薩保佑,讓我們良娣回頭是岸。”
清輝院中,楚珮容正喝著雪蛤羹,聽著絲雨說趙雪櫻編排陸芷沅的那些話。
輕雪正在榻上逗莊燁玩耍,聞言氣憤道:“真是心腸歹毒,以前對我們燁哥兒下手,現在又對華側妃下手,她的心怎就這般狠毒?”
絲雨疑惑道:“殿下看重華側妃,怎沒聽到要如何懲罰她?”
楚珮容舀了一勺羹湯,緩緩放進嘴裡。
祁淵要用趙濂對付楚魏,怎會在這節骨眼懲罰趙雪櫻。
輕雪卻是明白其中的關竅,趕忙把話頭轉開,“如此說來,聽夏在淑景居前說的那番話,是要氣一氣趙良娣了。”
說到這個,絲雨笑了起來,“奴婢聽說,趙良娣氣得把兩盆花都揉爛了。”
輕雪也笑道:“說不定是華側妃讓聽夏來氣趙良娣的。”
“氣她還是輕的,敢向世子下毒手,又拿華側妃的名節興風作浪,她就該送到掖庭獄,讓龐大人好好治一治。”絲雨道。
“華側妃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楚珮容放下碗。
楚珮容了解陸芷沅,陸芷沅看著性子溫順,實則內裡的狠厲不亞於祁淵,若是觸及她的底線,她會還擊得毫不手軟。
昨日在禁苑,她對魏貴妃便是如此。
絲雨端來清茶給楚珮容漱口,她漱口完畢,又喝了一口茶,才繼續道:“日後不管華側妃對趙良娣做什麼,若是淑景居的人來找我,我一概不見。”
“是,奴婢記住了。”絲雨笑道,“王妃在養著身子,怎能讓這些瑣事來打擾王妃。”
絲雨說完,又特意去倚翠居把楚珮容的意思說了,末了把聽夏拉到一邊,耳語道:“若是華側妃懲治趙良娣,務必幫燁哥兒也出一口氣。”
“自然。她一個妾室敢謀害嫡子,以為沒有證據,她就能撇乾淨,真當我們都是傻的。”聽夏說完,重重呸了一口。
陸芷沅在花窗下看完端午節一些官吏給祁淵送的禮,勾了一些出來,命茗玉拿去給徐娘子看,讓她不要把勾中的放進庫房,她預備拿來送人。
忙完後,陸芷沅見絲雨和聽夏還在門邊竊竊私語,便道:“絲雨,下午殿下有空,我想在園子中烹茶彈琴,請了趙良娣,勞煩你回去問問王妃,要不要一起去散心?”
絲雨和聽夏相視一笑,絲雨道:“王妃身上不舒服,不想在外頭呆著,向良娣幫著王妃照顧燁哥兒,怕也是沒空去,華側妃和殿下好好散心就好了。”
絲雨回去時,特意囑咐聽夏,“若有什麼熱鬨的事,記得快些來告訴我。”
聽夏滿口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