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麵前的六眼術師來自未來,隻能說明他的刺殺計劃並沒成功,那加茂伊吹是否能在麵對羂索時占據上風,全部的全部又化做一個被迷霧籠罩的未知數。
“要開戰嗎”禪院甚爾的聲音沒什麼誠意,“我每天見男人的數量有限額,你已經是超標的存在了。”
“也就是說,你隻是為了搶奪天逆鉾才來到此處”五條微微眯眼,從禪院甚爾的每個微表情中分辨這句話的真假,“其他人被你殺了吧這兒已經沒有旁的咒力了。”
禪院甚爾讓出一步,身後建築大門敞開,露出亮堂的前廳
與刺鼻到連林間草木的香氣都掩蓋不住的血腥味道。
詛咒師們為發動襲擊而精心選擇的據點就這樣被毫無咒力的殺手單槍匹馬突破,放在咒術界內都是天大的笑話,好在包括襲擊者在內,目擊了一切的活口隻有兩人。
無論是禪院甚爾還是五條,他們都不會泄露此處的消息,選擇權在無形中歸於加茂伊吹。
這世間沒有任何秘密能逃過十殿的耳目。
遍布日本各個角落的情報人員將會憑借大量事實與數據將有時間並有能力進入密林作案的人員數量縮小至十個以下,配合加茂伊吹超脫於世界存在之外的思維與計算機般靈敏智能的大腦,推測出此案由術師殺手犯下並非難事。
在這之後,是否要將真相公之於眾,全在加茂伊吹一念之間的抉擇。
“你還真不怕自己成為咒術師與詛咒師眼中的公敵,”
五條調侃似地暗示他未來的處境,“天逆鉾在你手中的風險太大,你恐怕馬上就要被兩方一起追殺了。”
禪院甚爾未必沒有想到他會想到的情況。
但男人混不在意,悠閒道“今天我非要把它拿走,要動手就快點。”
他表麵依然一派輕鬆,實則感到格外緊張。禪院甚爾還沒做好萬全準備,他太怕自己就死在這裡,從書寫創世之書開始的布局都毀於一旦,反倒助推了六眼術師的成長。
他沒有握刀的一隻手下意識按向胸口左邊、靠近心臟的位置,稍微顯得堅硬的觸感令他逐漸冷靜下來,也分辨出了五條實則沒有絲毫戰意。
五條在這一瞬間想了很多。
自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為了維護既定的事件發展而總是感到束手束腳,生怕破壞了一點已經發生改變的現實而陷入加茂伊吹描述過的窘狀。
於是他暫時打消了所有外出活動的心思,在傭人的指導下點開了提前許多年被創造出的姐妹校交流會直播,津津有味地觀察著朝氣蓬勃的少年人們,直到捕捉到“天逆鉾”的名字。
五條從了解到加茂伊吹仍然存活並大有所為開始,就感到腦內某根操縱直覺的神經在瘋狂跳動著叫囂加茂伊吹就是這個世界獲取救贖的最關鍵存在,他睿智、強大、充滿
五條曾花了從躺下直至天明的時間思考這個形容,最終得出結論
充滿“主角光環”。
五條不想用這個隻會出現在文學作品或漫畫中的詞語形容加茂伊吹所取得的一切成就,但他不得不簡單粗暴地概括出自己的第一感想,畢竟放眼全世界都再沒人能複刻這段傳奇。
所以,他必須保護加茂伊吹,至少要讓他活到星漿體事件發生那時,嘗試以十殿之力提前窺探到未來的巨大危機,之後儘可能扭轉一切可能造就悲劇的因素。
找到這裡花費了五條不少功夫,還好加茂伊吹為他留下了極高的權限,使他足以與十殿的副官直接對話,最先獲得了天逆鉾的所在位置。
但他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或許是借助了詛咒師身份本身的便利,等他來到此次襲擊的“司令部”時,禪院甚爾已經殺光了被他視為阻礙的所有同行,最終站在了他的麵前。
在他的世界中,禪院甚爾花五億高價買下天逆鉾;而在這個世界中,禪院甚爾用一十七條人命換來了武器的使用權。
五條第一次切實感受到頭頂有隻名為“命運”的無形推手正在操縱著每個存活於世間的傀儡朝早早定下的結局奔去。
他必須和加茂伊吹談談。一十八歲的六眼術師已經將思想通透的加茂伊吹視為能夠破解這個難題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反正我隻是為了保證加茂伊吹不會出事。”
五條最終讓開了道路。
“你請自便吧。”
他親眼目送禪院甚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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