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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五條悟短暫地哽了一瞬,在明顯地以絞儘腦汁似的為難態度思考對策之前,嘴巴已經更快一步吐出答案。
“並肩作戰,攜手同行,和現在差彆不大。”五條悟遲遲才意識到,他麵上的笑容比想象中的偽裝還更自然許多,“你能猜到嗎,我做了高專老師。”
他終於想起,原來自己已經於午夜夢回、輾轉反側之時無數次模擬過夏油傑發現五條存在時的情景,自然也早就預料到了今日之情況,才不至於全然手足無措。
五條悟調整了仰躺著的姿勢,他將雙手墊在腦後,終於喪失了開口的欲望。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太長時間,這使他原本因化險為夷而相當輕快的心情都像石頭入水般又沉了下去。
好在夏油傑也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
或許是看出了五條悟的回避,也或許是決心保留部分對未知未來的期待,他不再追問,而是輕輕將手放在加茂憲紀身上,為男孩扯扯因熟睡而變得鬆散的衣領,沒再開口。
好吧。
五條悟實則不願否認真相。
雖說他的演技足夠精湛,但夏油傑對他的了解非比尋常,在聽到問題初時從口中溢出的短促音節足以說明答案遠沒有他報出的情況美好,隻不過氣氛不該變得更尷尬了。
“我們隨時保持聯絡吧”五條悟如此提議道,“命運是能被改變的,否則伊吹哥早在十二歲那年就該死去了。”
夏油傑聽到這事時隻不過稍稍驚訝了一瞬,可畢竟不久前還有自己很可能與五條悟分道揚鑣的震撼作為鋪墊,他不會因此亂了陣腳。
他答道“如果一切真的自有定數,隻要那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會欣然接受每種結局。”
五條悟又不說話了,因為他聽出了夏油傑語氣中的真摯。
他們都不覺得情況會發展到十分糟糕的地步,畢竟在兩位問題少年之中,夏油傑一向是大局意識更強、三觀更正的那位。
比起擔心他會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任何人都不如先擔心五條家會不會先被年輕的六眼家主攪成一杯內容物均勻的雞尾酒。
這場出行實在變得亂七八糟了。
加茂伊吹帶著真人、五條與加茂憲紀返回京都,五條悟和夏油傑則重新投入雜亂繁多的任務之中這本是加茂伊吹為了使他們無暇顧及五條的存在才做出的特殊安排,接下來也會逐步分散出去。
作為沒被咒術界記錄在冊的特級咒靈,加茂伊吹不打算讓真人出現在外人麵前,於是他自然地成了羂索的共犯,為其遮掩行蹤、隱瞞能力、消除一切存在過的痕跡。
真人本以為自己將不得不和加茂伊吹二十四小時貼身相處,卻被青年趕去了一個在整座本宅中都顯得偏僻又破舊的院子中居住。
咒靈不需要舒適的生存環境,加茂伊吹在自己曾居住過的地方設下嚴密的結界防止其隨意出入,隨後就真像把狗關進籠子似的把真人丟了
進去。
“你不能這麼對我”真人試圖大聲抗議,我怎麼說也是第一個和你建立契約的咒靈,最起碼也是第一隻特級咒靈㊣”
對上加茂伊吹平靜的目光,他的氣勢弱了些,聲音也自然隨著壓低了許多“你帶我回來,是為了讓我發揮應有的作用,那就不該把我關在這裡。”
“是嗎,你聽起來比我更了解我。”
加茂伊吹淡淡道“我帶你回來的目的有很多,最重要也是最得被優先實現的一個,就是叫你學會服從。”
“你把我關在主宅範圍內,不怕我找機會殺了你的族人”大概是情感支配大腦短暫忘記了起先的痛苦,也有可能是他想用反抗試探加茂伊吹的真實目的,真人的態度再次變得惡劣起來。
“如果你能做到的話。”加茂伊吹不置可否地點頭,如水般沉靜的目光中沒有輕視,卻也分明看不到任何在意,“你可以先試著打破結界。”
為了防止羂索與真人裡應外合,加茂伊吹專門請來擅長結界術的部下輔助他將帳設置為“任何具有咒力的存在都不許進出”的牢籠,保證絕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然後他便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在之後的至少幾個月時間中,彆說是惡語中的殺戮目標,除了遙不可及的天空中遠遠展翅飛過的鳥兒以外,真人甚至沒在周邊見過半個活物。
即便他本身才來到人類社會不久,無邊的孤獨卻依然像逐漸上湧的潮水,每到連太陽都沉下山去時裹挾住他,令他心煩意亂。
咒靈也不需要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