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你不可以提前擊敗我。好多時候我能感覺到自己有幾個很明顯的破綻，你都輕輕放過了。甚至有一個球出界了，你都幫我補回來了。”外池勇鬥眉頭微微皺起，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他這樣盯著我。總會讓我幻視我真成了故事裡的大魔王，無惡不作，戲謔地看著勇者經曆了一路的艱辛苦難後，再輕飄飄地用一個法術讓勇者們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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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的確是一時惡趣味興起。按故事發展的橋段我就應該被羈絆的力量感化了。
我望著外池勇鬥認真的眼神沉默了。
其他人未必沒有察覺到我的漫不經心與遊刃有餘，但都沒有說出來，畢竟被打了6:0已經足夠，何必還要自己給自己臉上抹灰，助長他人威風。
而和古桑剛一起來的三人中，也隻有外池勇鬥與眾不同。
他並不是什麼刺頭，他是去年青學唯二的二年級正選，雖然和力挽狂瀾的的場拓不同，他在賽場上的表現平平，少數的幾次出場也是以失敗告終。
但他一向認真負責，刻苦訓練。甚至他是大和部長告訴過我可以將一些事情分擔給他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還會是網球部的正選隊員。
隻是外池勇鬥和古桑剛關係不錯，而古桑剛和我的恩怨決定了我們兩人交往甚少。
116
“算是吧。”我歎了口氣。
羈絆的力量真強大，即使是我，也沒心思繼續演下去了。
“開玩笑吧。”桃城武不可置信道。
“笨蛋阿桃，你難道沒有注意到時間都是有規律不多不少地整十增加嗎”
“可惡，你又叫我笨蛋。我隻是沒有戴手表而已。”
海堂薰和桃城武又開始親切友好的交流了。
一側的古桑剛聽到對話後，麵青如鐵。
他不甘而又怨恨地盯著我。
我摸了摸鼻子，徹底熄了戲弄的心，打算速戰速決。
注意到一旁投射過來的眼神，我微微聳肩，禮貌地跟外池勇鬥握完手，等待古桑剛進場。
“桑剛，你不會是的場的對手的。”外池勇鬥立刻對進場的古桑剛認真申明這個事實。
古桑剛憤恨地瞥了他一眼，他又不是真的是個傻子。
如果的場拓真的一直到現在都遊刃有餘的話，自己在的場拓麵前當然沒多少勝算。
5
而的場拓沒有對他有一絲手軟，被拆穿自己的惡劣之後，的場拓像是沒有心思去繼續自己貓抓老鼠般的戲弄。
的場拓開場是一個乾脆利落的上旋發球，黃色的小球在球場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也不過如此。”古桑剛在心裡暗喜，當他將球拍落到小球上，他自信滿滿地準備回擊。
但手腕卻被球的衝擊力震懾，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正微微擅抖，他的手掌一片發麻，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劇烈的震動。儘管他努力想要還手，但手部的麻木感讓他無法抓住球拍，無法將力量傳遞到擊球上。最後隻能頹然的看著自己擊出的球無力地在球網前墜入。
桃城將比賽比分切換到“15:0”。
即使是之前經曆過的所有失敗，也沒有此刻更能讓人感受到有的人與有的人之間存在天塹般的差距。
古桑剛的心理防線崩潰了，連發球都無法擊回的他自然隻能迎來最慘烈的失敗。即使是換場也並不能掩蓋頹勢，當古桑剛打出自己鑽研許久的發球絕招，卻不敢說出絕招名的時刻，他也知道自己徹底失敗了。
不出所料，的場拓輕鬆地將他的發球回擊，並用碾壓式的能力將比分快速結束在6:0。
“你贏了，我明天會提出退部申請。”古桑剛在比賽中經曆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反而讓他的情緒冷靜到冰點。
“我也是。”另外三個人說的並不同步但也十分堅決。外池勇鬥最後望了望球場還有的場拓。他們四個一齊轉身離去。
的場拓隻是冷眼旁觀。他站在一旁，注視著發生的一切，仿佛與整個畫麵割裂開來，臉上沒有流露出多餘的表情，還是漫不經心的樣子，暗金色的瞳孔將視線延伸至天邊流雲。
同時，他放下網球拍，用指尖輕輕地調整衣領的位置。
6
海堂薰追上離去的外池勇鬥的步伐。
“前輩為什麼要退部”海棠薰微抬著頭不解地問，他能看出在這四個人中外池勇鬥才是真正有實力的人。
望著有著銳利的眼神，臉上印滿了執著倔強的一年級生，外池勇鬥有些片刻的失神，仿佛在追溯什麼。
“有些人總是差了點運氣。而我好像不僅差了點運氣，還差了實力。我的確沒有繼續下去的念頭了，我的未來大概率是不會從事網球相關的。網球對我們來說隻是浪費時間而已。”
他最終坦誠地說道。最後一個代詞他用的是我們，不隻是他自己，包含了他們四個人。
其他三個人無可奈何地默認了外池勇鬥的說法。
海堂薰沉默了，他能感受到這個前輩說的都是真話。
“在退部前，能再和的場打一場也不錯。隻是沒想到他還是喜歡這樣貓抓老鼠一樣的打法。”外池勇鬥臉上戴上了無奈的苦笑。
“好像不管是誰，都沒辦法看到他的極限一樣。不，應該有的，隻是那個人不會是我罷了。”外池勇鬥想起了什麼，笑道。
望著麵前下巴微微抬起，緊抿嘴唇，不吐一字，但透露出一種毫不動搖的姿態的一年級生，外池勇鬥能看到有一簇火焰在他的眼底燃燒。
恍惚間外池勇鬥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好好跟著的場乾吧。”留下這樣一句話，外池勇鬥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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