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陽給大家做了介紹,王來福半邊臉上的傷疤很是猙獰,留著長頭發,擋著沒有了的耳朵和有疤的臉。
劉江西一隻眼睛沒有了,帶著一個黑色的眼罩,身上半邊身子是難看的傷疤,剛才衝澡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
吳建軍右手兩根手指沒有了,後背上的傷疤當時是致命的,昏迷了好多天才醒過來。
吃了飯該乾啥乾啥,等沈正回家再說。
下午宋叔做主,讓沈義直接去賣菜,家裡這麼多人還看不了四個小娃娃,無視沈義幽怨的目光。
孩子們看著王來福他們的目光多是好奇,這是不認識的新叔叔。
這是沈正家,媳婦和孩子們,還有這些人。
周朝陽說沈正需要人幫忙乾活,管吃管住工錢不高,看他們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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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晚上到家看到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兄弟,心裡很難受。
就一兩年的時間,怎麼就這樣了呢?
好好的一個人,以後可怎麼辦?
他還有一點想不通,這些人應該似乎很厲害,心理非常強大的人。
他們應該不用看任何人的眼光,不用低頭,高昂著頭活自己的才是。
他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是什麼打倒了他們?
他想不通……
喝得醉熏熏的沈正嘴裡不停地嘟囔著,“媳婦,人活著怎麼這麼難啊?”
“媳婦,我的兄弟們好可憐啊!”
“媳婦……”
一念之差而已!
想開了未來的路就是海闊天空,活自己的。
想不開就永遠掙脫不了世俗的枷鎖,永遠活在彆人的眼光裡。
男人們都多喝了幾杯,鄭清明先把媳婦和孩子送回家又回來的。
晚上他就睡在這了,明天一早再回家接媳婦和孩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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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正他們七點多才從家出發。
沈家兩輛車子,楊建國的車子,再加上老鄭家的兩輛。
五輛車子,沈正帶著周朝陽四個去了山裡。
大江在家收拾家裡和王老頭的庫房,楊建國做衣裳,沈義就跟孩子們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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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乾糧和水壺、鹹雞蛋,午飯好解決,大娘們很是熱情的邀請他們。
空車子騎四五個點,山路不平也不敢騎快了。
“兄弟們,我現在就靠這個吃飯。三點就得起床,就刷個牙臉都不洗就出發。”
“天亮趕到山裡,車子裝滿再往回走……”
“兄弟們,這活計不錯吧,自由沒有人管束。”
……
早上媳婦給話了,隻要人能乾活就可以留下。
周朝陽還有幾天假期,他就跟著沈正他們跑山裡,一直到了最後一天,才離開。
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
這三個要是有事一定給他發電報,他馬上請假過來。
又交代了這三個,就在這把幫沈正乾活,管吃管住一分錢不給也行。
沈家的日子很簡單,早出晚歸的日子累了啥也不想,倒頭就睡。
好似又回到了在隊裡的日子,枯燥但又充實。
自行車的問題很快就解決了。
買了三輛,當然是舊的。
人手的補充,沈義終於不用出去拋頭露麵了。
沈正和王來福、劉江西、吳建軍去山裡拉貨。
大江和楊建國在城裡賣。
山裡跑六天,一天在城裡跟著學賣菜。
這一天沈梅還要給上課,算賬都會算,就是熟練度。
拿著紙和筆,不行就寫,彆怕丟臉。
沈正知道王來福他們需要麵對的不是這個,山裡的樸實淳樸的村民們最開始敞開心胸接納了他們。
讓他們走出了最難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