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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二(1 / 1)

萬物有奇異!

大概是94年。我讀初中時,我是在學校內宿,一般周末就回家。

又是一個周五,傍晚放學後,我走了2個多小時的山路,回到家裡,已是晚飯時間,吃飯的時候,發現我家的上堂(客家圍攏屋,下堂對麵是下堂,對稱結構)開了燈,並且好像有人的聲音,我覺得非常驚奇,因為上堂的屋子是我一個鄰居叔叔的,他一家人已經搬離惠州有兩年了。之後這房子就一直空著,而現在似乎有人住,難道他們回來了?

我一邊吃飯,一邊問我媽,問上堂屋子有人是怎麼回事?

我媽假裝沒帖,低著頭,仍然若無其事地吃飯。見我媽不說話,我又望了望我爸,希望他能告訴我怎麼回事。

我爸卻回頭望了下我媽,然後快速地對我搖了搖頭,用奇怪的眼神示意我,意思是叫我不要再問了,我給爸媽的這個星期的冷漠表情弄糊塗了。不夠管他們,吃完飯我自己走上去問問不就行了嗎?

我媽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隻嚴肅地對我說了一句,你就少點去上堂!

我少去,不等於我不去。特彆是我爸媽今晚那種莫名其妙的話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晚飯之後,我來到上堂與下堂之間的廊子間學習,這間房間是我的書房也是睡房,同時離上堂隔的更近。

晚上10點鐘,我悄悄溜出房間,房間外一片漆黑,這是大概還是仲春時間,還帶點涼意,我從走廊摸黑走到上堂門前,見上堂屋子房門半掩著,房間內燈泡發出的那蛋黃色的燈光有點昏沉,裡麵似乎也沒有什麼聲響。我屏住呼吸,把頭伸進了門縫裡,看到床上的被子被隆起,中間似乎躺著一個人,由於角度問題,其它什麼東西都沒有看到。然而,就在我靜悄悄地觀察著房間裡的動靜時,門突然,支噶一聲,打開來,一個人影直立在我麵前,我被嚇了一大跳。你是誰?你是誰?幾乎在同時,我們都問對方。同時,我也看清楚了這並不是鄰居叔叔回來了,而是一個說普通話的年輕人。我告訴他,我就住在下堂。他哦了一聲,點了點頭,說,你就是房東的兒子吧?你進來坐呀。房東?房東兒子?我什麼時候成了房東兒子,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跟著他的腳步進入了這個房間。可以說,這個房間,是發生所有故事的房間!自從鄰居叔搬走之後,這個房間就委托給我我家管理。農村的房子嘛,不像城市裡的房子值錢,甚至可以說根本沒用。像我們在圍攏屋裡麵的人家,每家每戶都有3-5間房子,所以你搬走了,有人願意幫你管理算是不錯了,彆做夢想著收租什麼的。於是我家搭理了這間房子,具體用途是,放放一些農用工具等雜物,但記得也有一段時間,我爸爸單獨在這房間當作睡房,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之後,就幾乎閒置不用了。後來跟這年輕人了解到他們來自江西定南縣,他叫鐘二,在床上睡覺的是鐘大,是他的哥哥,還說木棚(即房子裡是兩層結構,通過模板搭起來的棚)上麵還睡有一對父子,是他家鄉的鄰居,他們總共四人,經過老鄉介紹,上周剛來到咱們村子,準備做山工。還要向大家介紹一下,村子裡每家都有山有地,所以很多山樹,而這些山樹砍伐之後,可以賣錢,這些比較危險,粗重的勞動,在農民生活不斷改善之後,都逐漸由外來人員支持,他們有的是力氣,並且這種工作,隻要你大力,肯乾,勤奮,那麼收入還是挺可觀的。這樣造成咱們村在90年代期間,很多江西,湖南的朋友們過來從事這一勞動,咱們村裡們把這一類人叫做山工,即在山上從事工作的工人。

不過鐘二看起來是個文弱書生,怎麼也難跟山工聯係起來。這讓我想到了他的生活的背後肯定有些不太愉快的經曆,不然怎麼會來做這麼辛苦的工作啊。我還見他的桌子上放著《菟絲花》的書,記得這是一本小說來的,果然鐘二說其剛剛高中畢業呢,並且一般外省人比廣東人早讀書,得知他隻比我大兩歲呢。我們倆在低聲地交談著,畢竟是同齡人,很多話題。此時的鐘大還在床上睡覺,一動不動的,而棚上所說的那對父子估計也已睡著。突然,窗外的一陣陰風吹過,木製的窗戶竟然打開了,屋內在半空中吊著的燈泡也晃動起來,導致地麵上的影子漂浮不定,當時我這想這種情況正常不過了,然後我卻發現鐘二那驚魂不定的表情,似乎走了神。我問他,你怎麼啦?他轉過神來,有點結巴地說,不要說話!我也被他搞糊塗了,而此時的鐘二卻把他那呆滯的目光投向了那種床——鐘大所睡的那張床。

一直悄無聲息睡在床上的鐘大,似乎也有所動靜,但他的動靜有點怪,上半身紋絲不動,而腳似乎在掙紮,因為腳這邊的被子一陣陣地被踢高,從剛開始的輕柔,然後逐漸動作變的激烈,而鐘大的呼吸聲音也逐漸變大,同時感覺到非常急促,上氣不接下氣似的,好象非常難受。此時坐在我旁邊的鐘二急的似乎要哭了,突然他跑到鐘大的旁邊,把蓋在鐘大上麵的被子大力掀開,然後用雙手抓著鐘大的雙臂,用儘全力地搖動,焦急地說,大哥,你醒醒。在被子被鐘而揭開的同時,我看到了鐘大另人疑惑的姿勢,他的兩腳擺放的非常端正和筆直,而為八字型地微微張開。就如體育課立定一樣,隻是我們是站著,而他是睡著。我一時間不知所措,而伴隨著鐘二的尖叫聲,樓上的兩父子也從棚上下來了,一個是年輕人,二十多歲,一個是中老年人,大概五十多歲,可能是工作辛苦的緣故,看起來很滄桑,隻見他不慌不忙地走了下來,對鐘二說,彆怕!

而在此時,我第一個想法是,鐘大肯定是有暗病,比如神經類性質的病,或者是剛剛做了個噩夢,然而事情卻遠遠沒有那麼簡單的。

這位中老年人氣定神閒地走到床邊,對鐘二說,你一邊去。然後他不動聲色地摟住了鐘大的脖子,接著用雙手平行地伸進鐘大的背部,也不知道他在鐘大的背部做了什麼東西,隻見原本耷拉著腦袋且兩眼緊閉的鐘大突然間,眼睛蹬了一下,清醒了過來。隻見鐘大大汗淋漓,衣服幾乎濕透,足於表明他剛剛經曆了一次驚心動魄的戰鬥。然而,這位中老年人卻叫鐘大彆說話,坐在床邊,叫鐘二倒了一大杯白開水,讓鐘大喝了下去,然後叫他平躺下去,好好休息!見鐘大平安無事,我也心情趨於平和,畢竟這是咱們村子的地盤,如果他們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多多少少是有點責任的。這同時讓我感覺到這位中老年人應該是個醫術高明的醫生,即使不是,他也是個生活常識非常豐富的人。可是,他卻不明白,醫生最大的痛苦是什麼?是他醫好了無數的病人,卻醫不好自己,至少,在咱們的村子裡,或者說在這個屋子裡,他沒有醫好自己。

但他不是醫好了鐘大嗎?好,隻是暫時不壞;活,隻是暫時不死!鐘大安然無恙,也讓鐘二緊張的神情恢複正常,畢竟剛剛非同尋常的經曆,讓我們再無心思閒談,見我要走,鐘大也不再挽留。就在我從門口走出的一刹那,鐘大突然拉住了我,輕聲地問我,以前這個房子是你們家誰住的呀?能否告訴我呢?屋簷下,房內折射出微弱的燈光,照在鐘大的那張年輕的臉,他的眼神仍有點驚嚇後的恐懼,但也挺真誠。對此,我也毫無顧忌,我告訴他,那是我一個叔叔的房子,他搬走了,所以房子由我家管理。哦,他點點頭,若有所思地問我,你叔叔之前在這裡住的安寧吧?當然安寧了。他搬走,那是向大城市發展,人往高處走嘛。你不會以為剛才你大哥這樣子就胡思亂想,想到跟這房子有關吧。我告訴你,你大哥剛才肯定是睡覺時壓到了心臟,神經之類的東西,我宿舍的同學有時也試過這樣的。

見我說的頭頭是道,鐘二也無多言,然後回到房間裡去,把門關了起來。我也回到自己的睡房,今晚也無太多想法,倒頭便睡。第二天,我無意中把昨天晚上在上堂房子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我媽,我媽聽完之後,就罵了我彆亂說,以後少跟江西人他們打交道就行了,但同時我見到了我媽那若有所思的神情,這讓我覺得我媽肯定隱藏了什麼。果然到了星期天早上,趁著江西人出發上山去後,然後我媽就燒了些香,然後走到上堂門口,嘴裡絮絮叨叨地念些什麼,大概是你要怎麼樣,這房子怎麼怎麼的,遙護什麼的,見我媽這樣的詭異行為,我似乎也意識到什麼,難道鬼真的存在?鐘大兩天無事,照常上山乾活,我周日下午也就回學校了。等到再下一個周五回來時,我最關心的是鐘大他們的情況,等到他們晚上七,八點鐘回來時,我剛好遇到,還熱情地打了招呼。看來一切平安無事。逐漸地,我跟鐘大,鐘二他們幾個,也比較熟悉了。有一次,我突然講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鐘大也無所避忌,灑脫地說,那是鬼上身,**的,看它以後還敢不敢來,我砍掉他。見鐘大說的疵牙裂嘴,毫不在意,鐘二對他說,哥,你就少說兩句,這玩意,可以說的嗎?鐘大聽了他弟弟的話,卻大笑的前仰後合,哈哈,我就說,看它下次來,我砍掉它,褻瀆他,讓它永世不得超生。而此時的鐘二臉色卻非常難看,痛恨著他哥哥的大言不慚。看來,鐘大跟我是同道中人,他敢如此宣言,應該也是個無神論者,絕對不相信這個世界會存在鬼的。即使他相信鬼神之說,肯定心中有數如何去製服鬼。不然他怎麼會如此大膽,竟然在彆人的地盤裡如此理直氣壯地說話?然而,事實證明,鐘大確實是條好漢!他對我說,上次確實是覺得房子裡不乾淨,因為他感覺到一個穿著黑衣長襖,頭戴黑色氈帽的老者過來掐他的,他意識是清醒的,就是給它掐住,然後無法動彈,因此有了第一次的事情,他說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了。

這讓我覺得非常驚奇,為什麼以後不會發生?看來鐘大確實是遇到那東西了。如果下次再來,他又如何能去對付?他有什麼信心去麵對?上次都差點掛了,現在講起來還信心百倍,實在另我費解。或許在鐘大的心中,早已有錦囊妙計在計劃著。但我認為鐘大的悲劇的產生多多少少跟他這種盲目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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