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式的口吻。
她最討厭他用這種口吻跟他說話了,但沒辦法,誰叫他是她的金主,她又得靠他庇護。
無奈之下,她隻好直起身子幫他整理衣服。
象征性地扯平皺褶的地方,拍了拍上麵的灰塵。
近距離地看著她,她起來也有一點時間了,可她臉色看上去還是那麼的慘白憔悴,沒了前兩日的紅潤和活力。
隻能說,人一旦病了,一旦深受折磨,再好的身體,也會不成人樣。
許是察覺到他在看自己,林思雨抬起眸子,正好撞入他那深深的黑眸中。
心,如同觸電一般,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立即垂眸,避開了他的目光,“可以了。”
“我褲兜裡有東西,你幫我拿出來。”陸廷軒突然說道。
目光落在他的褲兜上,有點鼓鼓的,林思雨不解道“你自己拿就可以了,乾嗎叫我拿?”
“嗯?”陸廷軒沉著臉,眼神閃著淩厲的暗芒,似乎不容她反駁。
林思雨不爽地撇了下嘴角,但看在他是傷者的份上,隻好將手伸進他的褲兜裡拿東西。
他穿著一條灰白色的休閒褲,雖說布料不是很薄的那種,但手伸進去後,隔著褲兜,隱約可以感受到他大腿的硬度。
那種感覺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怪怪的,手也麻麻的,小臉也跟著泛起一層淺淺的紅暈。
她不敢有任何的停留,趕緊拿出東西。
一看,是一個紅色的盒子,看上去十分的精致。
“打開來看。”陸廷軒說。
林思雨按他說的打開盒子,竟然是前幾天他在珠寶店買給她的項鏈。
當時發生了搶劫案,現場一片混亂,很多東西都找不見了,而且警方也不允許他們破壞現場,所以很多東西都沒有在第一時間找到,不過商家承諾會在事後送回來。
“我幫你戴上。”陸廷軒拿出盒子裡的項鏈,走到她身後。
她沒有紮起頭發,烏黑的發絲如同瀑布一般傾泄而下,由於她剛才洗了澡,發尾有點濕濕的。
他將她的頭發撥到一邊,露出她白皙的脖頸。
他將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然後輕輕地扣上。
林思雨站著不動,雖然看不到身後的男人,但他指腹無意間的觸碰,令她心下一陣慌亂。
陸廷軒幫她戴好,看著她的脖子,以前不怎麼細看,現在一看,發現後麵也有多道細小的疤痕。
他之前看到過她身上那些傷,大大小小,尤其是肩膀處那硬幣大小的傷口,現在再次回想,仍舊令他觸目驚心。
他不知道她當年跟嚴清和孫達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她跟他們的死到底有沒關係,隻知道她傷得不輕,差點連命都丟了,然而當時的流言蜚語卻指向她,他找到她也沒有顧及到這些,一心認為她知道什麼,想著從她腦子裡得到什麼,甚至認為她是殺害了嚴清和孫達明。
現在仔細一想,他真的是受到輿論的導向,差點就誤會了她。
當然,還是要看證據。
證據才能說明一切。
他回過神來,站在她麵前,看著戴在她脖子上的項鏈,“喜歡嗎?”
林思雨低頭看了看,手輕輕地觸碰著上麵的吊墜,“還行!”
“還有一份禮物,那邊還沒有送過來,不過應該很快了。”陸廷軒接著又說道。
“其實你不必送那麼多的禮物給我的。”一份已經足夠貴重了,如果再送,她怕有點承受不住,況且他做這些事的時候,肯定有其他的事要她幫忙。
他是個什麼樣的,跟他相處這麼久的她,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
“送給你,你就收下。”他就是為了得到她的原諒,才想要送她禮物的。
現在她原諒了他那晚的魯莽,可該送的還是要送的。
“可是……”她還想說什麼,但被他打斷了,“我還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你好好待在家裡,哪都不許去,如果真想出去,必須跟我彙報一聲,我好知道你的去向。”
“哦!”將想說的話硬生生地咽回肚子,林思雨應了一聲。
陸廷軒出去了。
她站在門口目送他離去,心裡莫名空落,仿佛少了什麼東西似的。
陸廷軒去了清洲市惠民區溫馨公寓,他看了一眼麵前這幢公寓,跟駕駛位上的左城說道“你去打聽一下有沒一個叫嚴清的女人住在6樓202單元。”
“是。”左城下車走進小區。
二十分鐘後,左城出來了,氣喘微籲地坐進車裡,回頭對後座的陸廷軒說道“我剛才進去打聽了一下,他們說住在6樓202號單元的不是嚴清,而是一個叫方媛的女人。”
“方媛?”陸廷軒猛然想起林警官之前給他的方媛。
住在這裡的方媛,會不會就是上次槍殺林思雨的方媛?
又或者說方媛就是嚴清,嚴清就是方媛?
“羅晉升會不會給錯地址了?”左城問。
陸廷軒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羅晉升辦事一向很少出錯,他既然能夠打聽到嚴清的下落,就說明她真的住在這裡,況且方媛這個名字,我之前在林警官那裡聽到過……”
“你是懷疑她們是同一個人?”左城微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