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後,
小丫頭就想到以前長輩們就說,老一輩的智慧多,不管是腦袋,還是勞作方麵,都懂得多。
如此,她也就釋然了。
“孩子,我孫女倒是比你小一些,或許….你們以後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朱長夜注視著她,目光灼灼。
剛才。
他沒忍住,所以動用自己一點小小的城隍爺職權,查了一下徐家丫頭的此生,發現她和自家曾孫女朱瑤,往後是有不錯的關係。
他開口說是孫女,是因為他不能說曾孫女,那樣太過嚇人。
“啊?你家孫女?嘻嘻,老人家,這話說的會不會太滿?畢竟咱們以後見不見得著麵,都是兩說呢。”
徐家丫頭感覺朱長夜很有趣,她發現和朱長夜交流,沒有長輩那些威嚴,很和藹可親,平易近人,讓她忍不住都多想交流。
這不是徐家丫頭的錯覺,那是朱長夜自身攜帶的平易近人氣息。
自從成為城隍爺,才是擁有。
在整個地府體係中,
城隍爺主要活動於陽間,不管好人惡人身死,他都是第一位知道,若是以惡臉待人,會給那些亡靈有關地府的壞形象。
所以他總是有平易近人的氣息,讓那些人下意識對地府心生好感。
之後,
進入地府,好人者自然有態度友好的同事送他們去輪回路,而惡人,自然有凶點的陰差等著他們,送他們接受刑法,亦或是….十八層地獄。
此刻。
徐家丫頭還想說什麼,不過很快,她好似遠遠看到什麼,慌忙道:“呀!老人家,我先走了啊,有人來找了。”
朱長夜笑著點頭:“好,丫頭,你慢走。”
等他走後,
朱長夜便坐在廊簷的石階上,等著李景隆歸來。
……
不遠處的拱門小院外。
徐膺緒和徐增壽衝著前方招手:“五妹!你做啥去了啊?今天給老祖母拜壽,你就不能穿好看點啊?這像個什麼樣子?”
那滿身素黑的女子,赫然望去,不就是剛才和朱長夜有說有笑的徐姑娘麼?
徐妙錦吐了吐舌頭,有些俏皮的道:“穿那麼好看乾什麼?人皇帝還穿粗布麻衫呢。”
“我看你啊!就是灑脫慣了,就該來位嚴厲的長輩訓訓你。”徐膺緒歎口氣。
“咧,才不要!”徐妙錦不由扮著鬼臉。
……
古人的壽辰是件大事,尤其年過鮐背,更是一件莊重嚴肅的事。
鮐背之年,特指過了九十高齡的年紀。
濮家老祖母今年恰過九十,是大明不可多得的長壽人。
拜壽也是分批次的,下一代和已故樂浪公平輩的,則明天拜壽。
譬如藍玉、馮勝、傅友德一類的人物,則都在明天過來拜壽。
再下一代的,比如徐輝祖、李景隆、常茂等人,則在今日祝壽。
而朱長夜是屬於圈子之外的人,一般來說,非至親,是不能帶來的,
但李景隆,還是偷偷摸摸將朱長夜帶了過來。
李景隆雙手拎著許多禮品,健步如飛的走來:“朱爺,來,您老快來幫幫忙,幫我拿一下!”
李景隆很是自來熟的拿出東西。
朱長夜倒也沒什麼長輩架子,點點頭道:“好。”
朱長夜等了許久,才等到李景隆,幫李景隆提著禮品,便隨著李景隆朝中廳走去。
中廳裡麵圍著許多人,濮家老祖母端坐在主位上,雖九十歲高齡,卻依舊紅光滿麵。
朱長夜踏步入中廳之後,赫然發現朱雄英也在。
“嗯?雄英?”
朱長夜忍不住開口。
朱雄英也發現了自家師尊,趕緊跑過來驚喜道:“師尊,您也來了?”
朱長夜笑道:“對,某人讓老夫來見見世麵。”
說話間,那眸子便看向旁邊的李景隆。
李景隆對此就仿佛沒看到一樣,吹著口哨四處張望。
兩人小聲說完,便圍在中廳落了坐。
朱雄英,則站在李景隆和朱長夜兩人的身後。
他雖然是皇長孫,但有些禮義廉恥,還是要遵守的,而且這小輩站著是全場小輩站著,朱雄英也不想做出格之人,惹人是非。
隨著管事將禮品唱完,眾人便開始拜壽。
濮老祖宗是個實在人,雖年紀大了,但說話依舊中氣十足。
“咱小重孫上次問我,咱叫啥名字。”
濮老祖母看著眾人,笑嗬嗬的道:“伱們誰來告訴咱這小重孫,咱叫啥名字啊?”
老祖母眼神矍鑠中帶著幾分狡黠,這是在給在座所有後輩挖坑啊!
這老祖母,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英姿颯爽大大咧咧的女漢子。
隻是這話說出來,眾人都有些踟躇了。
冒然說長輩的全名全姓,這放在什麼朝代都是大不敬的。
可老祖母又給人出了難題,一時間不知為難住多少人。
“五妹,你向來足智多謀,你有啥辦法?”徐增壽回頭看著站在身後的徐妙錦。
徐妙錦甜甜笑了笑,便在四哥徐增壽耳邊低語。
徐增壽雙目一亮:“乖乖!五妹你不得了啊!咱們看著這麼難的事,在你嘴裡就這麼簡單?”
徐妙錦吐了吐舌頭,便好奇的抬頭看著對麵。
她看到了,看到了朱長夜也隨著人進來。
而且還坐在李景隆旁邊,看那李景隆的態度和有說有笑,再加上連皇長孫朱雄英都站著,那老人家哪裡是什麼管家呀。
最起碼,兩人身份都大差不差,甚至老人家還會李景隆更高身份。
這老人家,到底是誰啊?
以前怎麼沒見過?怪神秘的。
徐妙錦眼眸閃閃,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