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文和詹徽是老油條了,和鐵鉉這種愣頭青不同,他們深諳馬屁之道,聞言忙不迭道:“皇孫青出於籃勝於籃,皇上乃伯樂,皇孫乃朱家千裡駒也!”
朱元璋笑的合不攏嘴:“對對,說的很對!”
“這三條稅收改革,到也給咱提了個警醒,你戶部自明年開始,準備準備,也重新丈量土地吧!”
“咱的大明,太多土地被隱匿了,都給朕揪出來!”
傅友文忙不迭道:“臣,遵旨!”
“交趾咱就交給他折騰了,咱倒是期待,想看看他,究竟能給咱折騰出什麼樣子的成果出來。”
朱元璋笑了笑,揮手對三人道:“都下去吧。”
“鼎石,你好生做,不要令咱和咱大孫失望。”
鐵鉉心裡對皇室感激極了,老爺子沒有因為自己是色目人就心懷厭惡,皇孫更是對自己恩惠有加。
他從沒這麼感動過,從未有這麼同時沐浴兩位君恩過。
而今隻感覺自己幸運至極。
聞言,鐵鉉恭敬肅穆的道:“臣!一定儘心儘責!”
鐵鉉出了謹身殿。
他很奇怪。
明明皇上老爺子,對外麵太上皇那麼看重。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對朝野公布身份呢?
難倒這裡麵,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嗎?
鐵鉉想不明白。
實際上,是朱長夜過慣了平平淡淡的生活。
還活著的時候,在那朱家村待了一輩子。
因為係統死後蘇醒,則是在龍虎山修煉待了一輩子。
早就已經,習慣於這種平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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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是小年。
家家戶戶,已經開始張燈結彩。
朱雄英在東宮後院裡麵,開始提煉玻璃。
這幾天,
通過師尊的提點,他不斷的實驗,一次次失敗,終於在今天,提煉出了兩塊比較完整的玻璃鏡片。
接下來便是打磨凸透鏡片。
這個過程,需要自己去甄彆鏡片的厚度。
他不知道朱元璋的近視程度,不過尋常和老爺子接觸,心裡大概有個判斷。
臘月二十三這天,朱雄英打磨好了鏡片,開始用細鐵絲製造鏡框。
後麵的工序比較簡單,等一切製作完畢之後,他便將眼鏡給存放了起來,隻等老爺子過壽時送給老爺子。
今天是小年。
府內張燈結彩。
天朗氣清。
臨近年關,雪天反倒是少了。
做完手中一切,朱雄英已經離開皇城,沿著秦淮河跑了一圈。
他孜孜不倦的堅持早起,堅持晨跑,不是因為想要強身健體,增加武力。
而且他之所以喜歡早起晨跑,因為師尊經常早跑,早間的秦淮河人很少,清晨的微風吹過,看著安寧蕭瑟的街景,這有利於他思考。
每次晨跑的時候,他都會思考總結自己說學到的東西,然後在有計劃的製定出今後的步驟。
未雨綢繆,永遠都是不落敗的基本保證。
華夏從古到今,就從沒缺失過智慧,能在曆史留名的這一類人,每一個,都不容小覷。
晨跑結束,回去洗漱一番,朱雄英便提著禮品朝湯和家中走去。
先前湯和家眷搬到應天的時候,朱雄英去拜訪過一次,所以認得路。
朱雄英找到門子,門子見是朱雄英來了,也不通報,直接帶朱雄英進府。
湯和此時,正喜滋滋的躺在院子的搖椅上享受著清晨的安寧。
這搖椅,自然是朱雄英送的,上次湯和喬遷之喜,朱雄英也不能空手來,便送了一把搖椅。
這玩意也不值兩個錢,老爺子們還特彆喜歡,湯和不知和家眷炫耀過多少次這搖椅。
“湯爺爺,睡著呢?”
朱雄英笑嗬嗬的,將禮品放在石桌上。
湯和笑罵道:“扯淡!這都啥時候了,還睡啊?再睡就睡過去了。”
朱雄英笑笑:“給您老提了些禮品過來,都是些家常胡瓜西瓜啥的,得空自己嚼著玩兒。”
湯和喜笑顏開:“你小子,心思就是活絡,才過了小年,便第一個記得咱老頭。”
“對啦,你爺爺過年還需要處理一些事,不得空和你一起過,咋樣?到咱這來?咱爺孫熱絡熱絡,讓你爺爺眼紅去吧!”
對朱雄英,湯和是真的喜歡到骨子裡,不帶一點摻假。
他時常都會妒忌朱元璋,如果自己有這麼個孫子,恐怕也會不遺餘力的培養他。
如此孝順,懂得感恩,還有如此大本事的孫子,彆說親的,就算不是親的,也得當成親的培養啊!
要不是他朱雄英是朱重八的親孫子,湯和真想也認他做乾孫子栽培!
朱雄英笑笑,道:“彆了,我應了涼國公那邊,年關去哪兒過。”
湯和嗤笑:“嗬!一家人了不起啊?”
朱雄英笑笑,道:“開了年,我在來您老這拜年,到時候給我點壓歲錢啊,可不要吝嗇,十萬八萬的白銀,儘管給!”
“去去去!咱老頭子哪有這麼多錢?”
湯和笑罵了一句,看著朱雄英,猛地驚醒道:“哎呀!老咯,咱一直以為你長大了,可現在才發現,你還是個孩子,不過是好孩子,好孩子啊,年少有為,年少有為啊!”
一老一少正這麼聊著的時候,湯府管事來了:“老國公,吳副千戶來啦。”
湯和笑笑:“嗬!讓他過來。”
朱雄英見湯和有正事要談,便不好在此逗留,急忙抱拳道:“那老國公您忙,我改日再來。”
湯和搖搖手:“不必,你也見見他,這小子,是咱經略東南沿海的一員猛將,對東南海防很有見解,你不是一直痛恨倭寇嗎?認識認識。”
朱雄英愣了愣,這才知道老國公這是給自己拉攏人脈,心裡有些感動,便點頭道:“好!”
不到片刻,前方便有個漢子聽著胸膛走來。
他個子不高,但是身材勻稱,一看就知渾身有力。似乎是因為常年在海上的緣故,皮膚有些黑。
可不是那種烏黑的黑,而是透著紅潤的黑。
對方沒穿官服,而是一身簡單利落的短打扮,看著很是利索。
“卑職昌國衛副千戶吳楨,見過公爺。”
湯和不悅的蹙眉:“沒得規矩!咱不在軍中任職了,你毋需和咱卑職不卑職的。”
吳楨嘿嘿笑道:“習慣了,改不了,今日得空回滁州看看老母親,路過應天,便順道來看看老國公。”
他邊笑,邊打量著朱雄英,小心翼翼的道:“這位……可是老國公子孫?”
朱雄英微笑著道:“並不是。”
吳楨這人,朱雄英聽過,他是東南海上不可多得的一員猛將,在湯和經略東南的時候,建立了五十八所防禦水寨,抵禦倭奴不敢上岸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