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縉聽的有些感動:“勞煩殿下操心了,某……謹記!”
朱雄英點頭,舉杯道:“走一個!”
解縉和鐵鉉爽朗一笑,一口將酒水悶進肚子內。
頓了頓,朱雄英繼續道:“前期我們已經定下大方向,農業為主,兼顧商業發展,記得,新稅法一定要嚴格執行,稅收一定不能漏掉,這些都是交趾未來發展的關鍵!”
“還有田地田產等,要統計好,開荒新增的土地,也要做好備注。”
解縉點頭道:“某知曉!”
朱雄英想了想,讓解縉和鐵鉉稍等片刻,他自顧自去了一趟暖棚,手裡拎著一株紅薯:“將此物在交趾大麵積種植下去!”
解縉知道這是什麼,這些都是大明的新糧食作物。
朱雄英道:“交趾周圍鄰國很多,免不了會出饑荒缺糧等情況,必要的時候,紅薯便是交趾的另一份財政收入的保證。”
解縉雙目一亮:“對!對!我差點忘了此事,依舊還以稻穀麥子為種植主題,倒是忘了這種神器了。”
朱雄英笑了笑,舉杯道:“再走一個!”
三人再次灌了一口酒水。
朱雄英目露沉重看著解縉,撩袍起身。
解縉和鐵鉉紛紛站起!
朱雄英朗聲道:“我這個人不喜離彆,明日便不送你了,今日在此作彆!”
“該說的話,該交待的事,我方才都說了,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前路,還需君自己行走!”
說罷,仰頭灌酒!
解縉和鐵鉉頓時動容,仰頭灌酒!
朱雄英高喝道:“月缺不改光,劍折不改剛,有誌向的人自信自強!”
說罷,仰頭灌酒。
“君子量不及,胸吞百川流,有誌向的人心有遠方!”
說罷,仰頭灌酒。
“丈夫非無淚,不灑離彆間,有誌向的人情深意長!”
說罷,仰頭灌酒。
“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有誌向的人不虛度時光!”
說罷,仰頭灌酒。
聲聲高亢,句句激昂。
解縉和鐵鉉眼眶通紅,單手攥拳,單手持酒杯,朱雄英一口,他們便隨後一杯。
“人生敢義氣,功名誰複論,有誌向的人看淡名利!”
說罷,繼續仰頭灌酒。
“感時思報國,拔劍起蒿來,有誌向的人是最可靠的力量!”
一聲聲高昂的聲音,激昂在這方小天地之中。
解縉和鐵鉉已經全身顫栗!
一句句壯闊悲昂的聲音,雖未說離彆,卻將男兒各種情仇道了個儘。
最後,朱雄英大喝道:“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解大紳!”
解縉握緊拳頭,大喝回道:“在!”
“願君此去,揮灑人間,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交趾……給你了!”
解縉激動的全身打顫,高喝道:“不敢怠慢!”
“君待吾如此,吾定還君一片盛世河山!”
朱雄英有了三分醉意,臉色紅潤,“好!”
“男兒當自強,非提劍禦敵此道,亦有無數寂寂無名治理江山之才俊,他們或消失在曆史塵埃,但終有一日,能劃破浩瀚的時空,站在曆史的功名薄上,去驕傲的告訴後人!此生無悔入華夏,觸目之地皆中華!”
解縉和鐵鉉已經激動的麵紅耳赤:“吾等!定護衛這片乾坤!吾等定守護這方故土!吾等……定不讓後人苦難!吾漢家人,砥礪前行,自強不息!披荊斬棘,衝破一切!”
朱雄英拍了拍解縉和鐵鉉二人肩膀,笑著道:“吾等……當放眼世界,陽光灑下之處,皆為國土!”
“哈哈哈哈!”
朱雄英院落內,三人響起了恣意狂傲的笑聲。
等解縉和鐵鉉離開朱府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時分。
西邊的太陽,也漸漸落下,餘暉之下,一片金黃。
寒風吹過,解縉和鐵鉉目光堅定著,炙熱著。
“大紳!皇孫……霸氣!”
鐵鉉已經不知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了,方才在院內,他整個人被朱雄英感染的情緒高昂,根本沒辦法冷靜去思索任何事,滿心隻有一個想法,今生跟定了皇孫,不離不棄,既死何妨!
解縉也狠狠點頭,發自內心的道:“皇孫……威武!”
鐵鉉看著解縉:“小解,此去交趾千裡,你背負的東西比我多,皇孫對你的期望比我高,你在皇孫心中的地位無比重要!”
“這是一場戰鬥,是皇孫暴漏在朝廷高官麵前的一場艱苦的戰鬥!咱們隻能贏,不能敗!”
解縉眯著眼:“老鐵,咱比你想的通透,此事是皇爺對皇孫的考驗,咱們要做好了……嗬嗬!”
“交趾那一代若是做好了,皇上恐怕就會準備對萬民百官攤牌了!”
“咱們就再也不用畏畏縮縮了!”
“咱們的皇太孫,在那個時候,才會如太陽一般,熠熠生輝的出現在皇宮中!”
“咱們也不必遮掩!咱們也可以大展拳腳!”
“交趾看似無關緊要,但一定是皇上對皇孫最終極的考驗!我已經預感到了!”
解縉握著拳頭,麵皮帶著激動的紅暈!
近了!
他感覺近了!
他以後,可以名正言順的對皇孫自稱為臣了!
他以後,可以以臣子身份自居,這是作為皇明私臣對皇孫行禮了!
山高水長,前路漫漫,總千萬荊棘,他解縉也絕不後退一步!
鐵鉉也感覺頭皮發麻,激動的道:“當……當真?”
解縉微笑:“老鐵,我騙過你嗎?”
鐵鉉點頭:“騙過。”
解縉:“……”
“這種事,我能胡亂說嗎?!”
鐵鉉激顫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