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不好聽的,那幾個扒手蟊賊,錦衣衛能看在眼裡?
而且這一群錦衣衛,分明是像朱長夜的貼身侍衛一樣低下。
什麼人,才能讓高傲不可一世的錦衣衛,如此低三下四的放下身段?
濃濃的震驚,不斷席卷徐輝祖,他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朱長夜的背影,狠狠咽了咽口水。
“大哥,你在看什麼啊?怎麼這麼緊張?”
不知何時,徐妙錦三兄妹已經來到徐輝祖身旁。
徐妙錦朝前望去,皆是人山人海,也沒發現什麼怪異的事。
徐輝祖噢了一聲,道:“沒發現什麼,額,你們怎麼過來了?”
徐妙錦道:“見你半響沒回去,還以為你找不到我們,就過來找你了。”
徐輝祖嗯了一聲:“沒什麼,好像看到熟人了,嗯,咱去秦淮河放花燈吧。”
徐妙錦狐疑的問道:“熟人?誰啊?”
徐輝祖搖頭:“走吧。”
說著,又朝朱長夜離去的地方看了一眼,麵色依舊有些複雜。
……
與此同時。
光明的角落,總有黑暗。
應天大街,主城區,燈火通透,恍如白晝,然而在街角的某處巷道內,則是漆黑一片。
叮當,叮當。
刺耳的刀聲,拖著青石板地麵,讓漆黑的角落內忽明忽暗,那一點點刀尖與地麵摩擦出來的火花逐漸格外清晰可見。
朱雄英正手裡拎著長刀,刀很長,製式唐刀,倭刀的老祖宗。
當朱雄英出現在巷道口時,身影將巷道內堵的更加漆黑。
“殿下!”
巷道內,幾名家將抱拳行禮。
漆黑的環境內,看不到朱雄英的臉,也不知他現在什麼表情。
“師妹。”
朱長夜輕聲呼喊,頓時一名天雲觀女弟子從侍衛身後走了出來。
“師兄,我沒事。”
朱雄英聞言,得知師妹沒受到傷害或者恐嚇,心下一鬆。
這些賊子,竟然敢來偷襲天雲觀弟子,還好是他朱雄英見著了。
“將燈火點了。”
朱雄英淡漠的說完,家將點燃燈籠。
當天雲觀女弟子看到朱雄英那欲吃人的猙獰臉色之後,沒有害怕反而是感覺到安全?
雖然她沒受到傷害,但還是被嚇的不輕,剛才不過是想讓朱雄英放心,所以才說的那麼輕鬆。
燈火點燃之後,狹長的巷道內,也從黑暗走向光明。
朱雄英側目看著天雲觀女弟子一臉緊張的樣子,“嚇到了麼?”
天雲觀女弟子搖頭,不過那驚懼的眼神,還是讓朱雄英感知到了剛才的凶險。
朱雄英嗯了一聲,抬眸超前看去,五名青年漢子此時正猙獰的躺在地上。
朱雄英吐出口氣,製止上前的錦衣衛:“先站著,我來處理。”
朱雄英提著唐刀,走到躺在地上的五名漢子身前。
他先愣了愣,然後揚刀,一刀落下,噗嗤一聲,見血封侯,下手之快,乾淨利索,沒有一絲絲猶豫。
看到這狠厲的一幕,後頭剛好經過的徐家兄弟大吃一驚,徐輝祖麵頰猛地抽了抽。
就連徐膺緒和徐增壽心下都一顫。
這……真狠!
發生了什麼,為何此人如此殺人!
而且此人看起來,有些熟悉?
徐家兄弟詫異。
“嗯,我不想浪費時間去盤問你們。”
朱雄英淡淡開口,朝剩下四名漢子繼續道:“我來問,你們答,你們也可以不說,等你們死了之後,我會找到你們家眷,我會讓他們全部給你們陪葬,無論耄耋還是黃口。”
“為什麼要抓人?”
躺在地上麵色痛苦的四名漢子,顯然被這狠厲的少年給嚇呆怔了。
好半響,才有人開口:“我們沒有抓她,公子你誤會了……”
揮刀,落下,見血,封喉。
還有三人。
那三人麵色已經慘白如紙張。
“為什麼要抓人?”朱雄英繼續問道。
餘下的三人瑟瑟發抖。
他們知道,今天遇到狠茬了!
“是,是我家公子要抓的。”
朱雄英點頭,嗯了一聲,繼續開口:“抓去作甚?”
那三名漢子戰戰兢兢的道:“淩……淩:辱。”
這話說出來之後,天雲觀女弟子嬌軀顫了顫,小臉慘白如紙。
廖家兄弟從地上撿起手帕,對朱雄英道:“沾著迷魂水的。”
朱雄英淡淡看了一眼手帕,了然的點頭道:“是有備而來的。”
“她認識你們?”
朱雄英指著天雲觀女弟子。
那三名漢子忙道:“不認識。”
朱雄英繼續道:“你們認識她麼?”
那三名漢子頓了頓,道:“天雲觀弟子秦如雪。”
朱雄英哦了一聲:“原來你們是打聽過的。”
“以前經常做這些事?乃至於天雲觀的弟子,都敢去抓?”
三名漢子閉嘴不言。
朱雄英點點頭,最後道:“說說,誰讓你們做的。”
三人遲疑,左顧右盼。
朱雄英持刀,淡淡抬手,劈下。
再次持刀,抬手,劈下!
頃刻之間,五人隻剩一人。
“我不會殺你。”
“我會先抓到你的家人,讓你親眼看著他們一個個在你麵前死去。”
“我想讓你看看一個男人,最無能的一刻是什麼樣子的。”
“你不妨考慮考慮,要不要開口。”
朱雄英聲音不大,句句都仿佛來自九幽魔鬼,攝人心魄!
很難將一個尋日謙謙有禮的君子,和一個嗜血惡魔聯係在一起。
可現在,它卻真真切切發生了!
身後不遠處,許多人都看呆了。
平常朱雄英對自己也好,對老爺子也好,你總會下意識的去將他,和一個文質彬彬的孩子聯係在一起。
甚至你還會生出一抹,前去保護他的欲望。
可現在,當看到朱雄英這樣狠厲到不講理的一麵,這….不可思議。
徐輝祖三兄弟也瞪大了眼睛,仿若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一般,眼眸中的神色異常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