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釣他,就要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思考他說話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從而做出判斷,你該怎麼去回答。”
“說話是一門學問,並不是說的越多,解釋的越清楚,就越好,有時候要模棱兩可,有時候要言簡意賅。”
“久而久之,你會發現,當你駕馭這些人的時候,你就會輕鬆自如。”
朱元璋語重心長的說完,看著一臉迷惑的朱雄英,笑著道:“你不說這茬事,咱都忘了,氣場這玩意兒虛的很,但也重要的很,你是該要學著點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一個腦袋空空的人,即使再裝也不會有氣場的。充實自己,多學點人情世故和知識,慢慢讓自己在這方麵強大起來!”
朱雄英有些崇拜的看著朱元璋,道:“爺爺,該說不說,你怎麼啥都懂?我有時候覺得和你很親近,有時候又覺得不夠了解你。”
朱元璋愣了愣,神色一黯,道:“你不是說過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嗬嗬。”
“對了,明天你有時間麼?”
朱雄英想了想,點頭:“嗯,怎麼?”
朱元璋道:“一批從交趾運到工部的橡木和鐵梨木到工部了,咱明天帶你去工部見見世麵!”
朱雄英有些不解的問道:“橡木和鐵梨木?造船麼?”
朱元璋笑著道:“扯淡麼?造船的事東南建造局負責,工部要這些,造的自然是咱大明的火器!”
朱雄英愣住了,“這是機密啊!”
朱元璋冷冷的道:“帖木兒夷國說他們的火槍射程比咱大明的遠,咱大明的火器也不能落後於人下,你小子心眼子活絡,去看看,能不能給點建議。”
朱雄英還真有些期待,畢竟穿越大明這麼久,他還真沒見過大明的火器。
“好!”
朱元璋點點頭:“咱估摸著,解縉應當也是讓這群人給你送了點信件啥玩意兒的,剛好一並過去取了。”
朱雄英笑了笑,似乎想起什麼,他看著朱元璋小心問道:“火器局是機密,咱爺孫過去,不違製吧?”
朱元璋愣了愣,洋裝想了想,道:“等咱回去問問,順便也要處理一下徐家的事,明天來給你準信。”
朱雄英點頭:“那成,我送你。”
“嗯。”
………………
等老爺子回到謹身殿,天色已經很晚了。
皇宮燈火通透。
朱元璋對鄭和道:“你去將詹部堂叫來。”
等鄭和離去,朱元璋便靠在太師椅上打盹。
沒多大一會兒功夫,詹徽便小心翼翼走來。
“皇爺。”
朱元璋抬起眼皮子,看著詹徽,道:“明天安排一下火器局,咱帶朱雄英過去看看。”
詹徽立刻會意:“臣遵旨!”
朱元璋揮手,想了想,叫住詹徽:“你趁夜去一趟中山王府吧。”
“徐輝祖要交出權柄,啥情況都問問,好好的為啥要解甲歸田,如果實在勸不動,咱也不能不念著舊情。”
“他徐家為咱老朱家打了一輩子江山,不能委屈了後人,無論如何,爵位要給他們留著。”
詹徽渾身微微一顫,臉色複雜的點頭:“臣……遵旨。”
徐家是聰明人,皇爺這把火,很明顯是要燒到中山王府了。
恰這個時機,徐輝祖要放權。
徐家有高手在啊!
無論如何,皇爺的意思很明確了,剝奪其所有兵權,爵位給他們留著,讓他們做個太平公爺!
………………
中山王府。
深春的夜晚,還是有些寒冷。
徐家三兄弟和徐妙錦坐在中廳,在焦急的等著。
雖然徐輝祖言之鑿鑿的說老爺子放下了殺心。
但聖旨沒來之前,他們還是不敢鬆懈。
夜深了。
門外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徐輝祖神色一陣。
“老爺,詹部堂來啦。”
徐輝祖急忙起身:“速速有請。”
沒多時,詹徽火急火燎走來。
見到中廳坐著的徐家兄弟姐妹們,頷首示意一番。
“詹大人,坐,看茶。”
詹徽擺手:“茶水就不喝啦,本官傳達一下皇爺的意思。”
“聽聞徐小公爺要解甲歸田?咱大明京畿的防衛,還需要你中山王府,好好的,為啥要解甲歸田?你們都是咱大明的後起之秀,都是勇猛的大明虎賁,可是遇到什麼困難啦?”
場麵話,還是要說一說的,不然不好對百官交待。
徐輝祖歎口氣道:“近日我三兄弟愈感身子不適……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咳!”
“……”
徐膺緒和徐增壽作勢咳嗽了起來。
詹徽麵頰抽了抽,雖然這很羞辱他的智商,但還是強忍住了。
徐輝祖繼續道:“實在不太適合勝任京畿防衛重責,請詹大人轉告皇爺。”
詹徽點頭:“原來如此,不過皇爺也說了,養傷是重事,中山王的爵位皇爺一直給你們留著,也不會虧待了你們。”
徐輝祖一喜。
“皇爺……不收回爵位?!”
詹徽道:“這是什麼話?你們隻是身子不好,皇爺焉何要收回爵位啊?”
徐輝祖趕忙道:“是是。”
詹徽繼續道:“那成了,今天本官也就來例行問個話,本官還有事要去安排,先走了。”
“恭送詹大人。”
“莫送,告辭。”
…………
等詹徽走後。
徐輝祖長長鬆口氣。
徐膺緒和徐增壽放鬆之餘,又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