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吾麵帶笑容,和藹的再次間朱雄英道,“其中禮儀,可學好?”
“明日宮裡設宴,宮裡規矩多,人多眼雜。無數雙眼睛都會盯著汝,規矩不可亂了。”
自古以來,中華都是禮儀之邦。
是貫穿中華上下幾千年的文明鉤子,生活中方方麵麵,都不可或缺。
皇宮更是重視禮法之地,各種規矩都十分深嚴,還會有給事中和禦史們專門負責糾察禮儀德
由此可見國朝對“禮’有多麼重視。
明天的日子非同尋常。
劉三吾和方孝孺不得不親自,來考考朱雄英,如果有哪些不合規矩的,他們也能指點指點。
無論如何,兩人都不會讓朱雄英,在明日那種場合出一點岔子!
朱雄英點點頭,笑著道,“勞煩兩位夫子掛念,都學的差不多了。”
方案孺道:“老夫鬥膽了,要考一下。”
朱雄英嗯了一聲。
方孝孺便道:“其六篇有雲,凡帝王生日,當何如’?”
朱雄英脫口道:“先於宗廟具禮致祭,然後敘家人禮,百官慶賀。禮畢筵宴。’”
這些都是皇明祖訓對大明禮法的規定,朱雄英已經熟稔於心。
方孝孺暗暗點頭,眼中帶著一絲滿意之色。
方孝孺看了劉三吾一眼。
劉三吾便道,“凡進賀表箋,皇孫當何如?”
朱雄英思考一下,便道:“若孫則自稱日長孫某,封某,第幾孫某,封某:稱天子日祖父皇帝,陛下,稱皇後日祖母皇後殿了。”
這些都是《皇明祖訓》的規矩,很榮幸。
大明的《皇明祖訓》流傳到了後世,也能讓後人對明宮廷禮儀,有了全麵的研究。
曆史的魅力就在此,文明的傳承也在此。
每一份曆史文獻都是承載著文明的傳承。都能讓後人看到先輩之生活,看到曆史之更迭!
朱雄英說完,便有些好奇的看著劉三吾和方孝孺,卻也不知道兩人如此考較《皇明祖訓》所謂何事
劉三吾和方孝孺相互默默對視一眼,紛紛滿意的點頭。
朱雄英好奇道,“兩位夫子,不知為何忽然提起皇明祖訓?”
劉三吾笑著道:“宮裡規矩多。,我們也是怕你出了岔子,惹人笑話。”
“今日見汝此番言語,便可放心了。”
方孝孺點點頭。
看著朱雄英,開口道:“尋常我等小規模對話,心思寬鬆,談不上緊張怯場一說。”
“明日會很隆重,無論如何,不驕不躁,不卑不亢,實在緊張,便也毋需多說話,百言百語,無須在意。”
朱雄英愣了愣。
原來這兩位夫子。也是怕明日到場的人太多了,怕自己緊張,這是來給自己支招來了。
朱雄英心裡微微有些感動笑著道:“明白了,勞煩兩位夫子憂心掛念了。”
兩人含笑的點頭,看著溫文爾雅,溫潤如玉,謙謙有禮的朱雄英,兩人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於焦慮了。
這份沉穩和沉著,無論遇到什麼事,又怎麼會怯場呢?
“是我等多慮了,汝莫怪罪。”
朱雄英搖頭:“兩位夫子為我好,在下感恩都來不及,怎會怪罪。”
方孝孺心裡對朱雄英,已經不能用滿意來形容了,方孝孺是宋濂的學生。宋濂是朱標的老師!
他和朱標其實是師兄弟,現在他更將朱雄英,當成自己的後輩學生來看。
愛屋及烏之下,又加上朱雄英如此優秀,方孝孺如何不將一顆赤忱之心,皆送給朱雄英!
劉三吾端著茶,喝了一口,便起身,對朱雄英抱拳道,“既如此,我等便不叨擾殿下了。”
朱雄英趕忙道:“兩位夫子喝口茶,趁著今日無事,外麵大雨,我等靜坐下來,潛心研究研究學問,也是好事。”
方孝孺念須笑道:“以後有機會。”
說著,他意味深長的道:“以後老夫,去給你引薦更多富有學識的人,吾等慢慢鑽研學問,豈不是有的是時間?”
朱雄英點頭,“既如此,那我送兩位夫子。”
劉三吾壓著手:“毋需,你好好回顧禮儀,我們自己自行離去。”
“兩位請。”
朱雄英拱手送彆兩位夫子。
等兩人走後,朱雄英背著手,站在簷下,看著天空傾盆而下的暴雨。
本來沒什麼感覺的他,現在被這些人整的真開始有些緊張了。
不就是去一趟皇宮麼?
為什麼這些人皆都如此重視,就好像明天要去做什麼大事一般。
再說了,有老爺子在,萬事有老爺子兜底,又怕什麼啊?
充其量,不過隻是見一見大場麵罷了。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雨幕之中再次走來一道身影。
朱雄英無語了。
今天來的人。真多啊!
短短一個上午,已經來了三波人。
徐妙錦將油紙傘放下,看到站在門前的朱雄英。
她微微一驚,“你怎麼知道,我要來啊?”
朱雄英苦笑:“我剛才送走了兩撥人,才在這裡站二會兒,你就來了。”
徐妙錦哦了一聲,“都有誰?”
徐妙錦喔了一聲,將傘收齊來,和朱雄英並肩站在屋簷,看著外麵無邊的暴雨,一時間有些沉默。
“說說吧,你又打算和我說什麼?”
徐妙錦搖頭:“沒想說啥啊,該說的他們都說了。”
說著,徐妙錦眼瞼有些黯淡,道:“明天你行冠加冕,徐家現在身份敏感,皇上也沒有邀請,我不能去皇宮。我怕不能看到你行冠禮了。”
“這麼重要的日子,哎.…所以我隻能提前來給你過冠禮了。”
朱雄英笑著道,“有什麼重要的?”
徐妙錦搖頭,“自行冠之後,你就要扛起更多更多的責任了,老爺子的用意很深呢。”
“趁著這個時候,將你帶到皇宮,彰顯在百宜眼前,也就意味著,在你加冠之後,將要扛起更多責任,彆人加冠扛起的都是家庭責任,而你加冠,扛起的卻是這個國家!”
徐妙錦微微有些激動。
默默抬頭看了朱雄英一眼。
朱雄英不卑不亢的道,“責任我一直在扛著。”
徐妙錦搖頭:“這次不一樣的。”
徐妙錦忽然道:“朱公子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麼,如果我騙了你。你會怪我麼?”
朱雄英愣了愣,不解的道:“究竟什麼事?你已經第二次這麼說了。”
徐妙錦搖頭:“明天你就知道啦。”
“對啦,我學會了製作糕點,我給你烹飪一些糕點,今天提前慶祝你過冠禮吧。”
徐妙錦不知想些什麼。
突然臉色一紅,將手中一塊玉佩交給朱雄英,“腰掛,你帶上。”
說完,便臉頰羞紅的跑去廚房了。
朱雄英看著手中和田玉腰掛,不解的道,“這是啥?為啥要害羞啊?’
他自是不知道,這是中山王徐達留給小徐姑娘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