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仕鴻依舊不開口。
他不敢開口。
深怕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言,就會落入這如狐一般的皇孫圈套之中。????他剛才那句話,已經落入了皇孫朱雄英的圈套。
與其如此,不如沉默。
朱雄英冷冷的盯著他,朝廷不斷有人阻止大明開海。
朱雄英知道,有一部分人是摻雜著私心的。
有一部分人是真怕開海之後,會造成倭寇匪患。
凡事都有兩麵性,朱雄英不去主觀臆斷那些人是真的有私心,還是真的為國朝考量。
他儘量將人心想的好。
判嘉興知縣。
朱雄英還有另一層目的,他想揪出幾個京官,想以他們明正典型,從而給以後開海,做一次提前預演。
“每一次的走私,都意味著不斷的壯大浙東海商的成員,長此下去,逝東已經不屬於朝廷。”
“這就是你說的,忠君愛國?你們是打算將浙東,打造成你們的小朝廷,忠的是你們的財富,愛的是你們自己的國?”
“朝廷放任你們一次次,方國珍的餘孽在福建南海搶劫走私,倭奴在東邊浙江沿海殺戮。”
“大明因為你們而死的官兵、百姓有多少?一百?二千?”
“這些人都有家人家都或都是家裡頂梁柱,一個家庭垮了,你們視若無睹,你們是臭蟲!是在吸大明的血,啃大明的骨,然後現在你居然,還能義正言辭的說你忠君愛國?”
“王大人,我給你機會,畢竟你隻是走私,或許還有活的可能,彆在和我假裝仁義廉恥,說!!”
王仕鴻看著朱雄英,朱唇輕啟,喃喃道:“你真可以讓本官活?”
楊靖一喜。
趕緊握住毛筆,手已經開始顫抖。
終於要撬開了!
然後王仕鴻忽然大笑,“哈哈哈!小子,你當本官是三歲小孩?你真以為這點可笑的伎倆,就能讓本官就範?本官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
“你!還嫩的很!!”
“來啊,砍了本官,來啊!你不砍了,我你是孫子!”
王大人他暴跳如雷,麵色血紅。
朱雄英也忽然大笑起來。
王大人臉色凝重:“你笑什麼?”
朱雄英搖頭:“沒什麼。”
他背著手,對楊靖道:“是個硬漢。”
朱雄英已經當先背著手走了。
楊靖無奈。
隻能惡狠狠,瞪了嘉興知縣王仕鴻一眼。
就這?就這點手段?
本官當你多厲害,原來見會唬人?
王大人冷笑。
……
外麵下著雨。
朱雄英呼吸著牢房處的新鮮空氣。
因為連日來暴雨的緣故,讓牢獄內充斥著黴腥味很是難聞。
此時暢快的大口呼吸新鮮空氣,竟有幾分心曠神怡。
沒多時,
楊靖跟了出來,垂著腦袋道:“殿下,這些人都是老狐狸,以後下官慢慢審,您莫灰心。”
朱雄英回頭看著楊靖,道:“誰說我灰心了?”
楊靖一愣。
朱雄英道,“你一會按照我的說法去做。”
說寶,他帖耳在楊靖耳邊說了許久。
楊靖眼神忽明忽暗,等朱雄英說完,楊靖依舊一頭霧水,不解的看著朱雄英:“殿下,這……這能行麼?”
朱雄英自信的道:“去做吧,越是強硬不怕死的人,越是容易撬開口,傍晚。頂多傍晚他就會開口。”
楊靖依舊帶著幾分狐疑,不過還是點頭,“好!”
朱雄英嗯了一聲:“我先回東宮,他開口了,楊大人你去找我。”
“臣,遵旨!”
等朱雄英走後,楊靖依舊站在牢房前發呆。
咬了咬牙,楊靖喝道:“來人!”
“去提一桶水,找漏鬥來。”
“將王仕鴻綁在太師椅上,不要讓其動彈!”
獄卒們紛紛狐疑,不過還是按照楊尚書的話去辦事。
很快,刑具到了牢房。
王仕鴻看在眼裡,哈哈大笑,“還要用刑嗎?就這點手段麼?來吧,儘管來!”
話音落下,那些人和之前一樣不為所動。
隻是這一次,卻有些與眾不同。
獄卒們沒有一人說話,先將王仕鴻給固定在太師椅上,將其捆綁的死死的。
“你們做什麼?”
王仕鴻大呼,不過獄卒們依舊都默不作聲。
王仕鴻有些驚恐不安,想扭頭看看後麵的情況,卻發現如何也看不到背後究竟在做啥。
然後,就見又有獄卒提著半桶水過來。
默然的將半桶水,放在王仕鴻的身後。
王仕鴻壯著膽子,喝道:“休要裝神弄鬼!”
大呼之間。
站在前方的獄卒,突然抽出一柄匕首。
王仕鴻嗬嗬道:“怎麼?要結果本官?大明文人們怎麼譴責汝等?”
依舊沒有人理會王仕鴻。
絕對的沉默之下,讓王仕鴻的心漸漸加快跳動。
“你們究竟在乾什麼?”
“額。”
噗呲!
王仕鴻忽然感覺,自己手腕一陣冰涼。
再然後就是‘滴答’‘滴答’的滴水聲。
他被牢牢的捆綁在太師椅上固定,身軀使不上一點力,努力的扭頭,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後麵的情況。
隻感覺手腕有些疼,安靜的牢房內,滴答聲不絕於耳。
獄卒們做完這一切,默然的離開牢房。
昏暗的牢房內,再次陷入絕對的沉默。
“你們想弄死本官?”
“哈哈,皇長孫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對大明文官,施私刑?”
“汝會受天下文人的謾罵,哈哈哈!”
“以為本官會怕?本官不怕!”
陣陣歇斯底裡的叫喚,換來的依舊是絕對的沉默,以及回聲和滴答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