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晴空萬裡,天空湛藍的早晨。
朱雄英早起。如往日一樣打拳、洗漱、吃早餐。
正吃早餐之時,
廖家兄弟走了過來,低聲開口:“老爺子又出手了。”
“清懿宮,所有宮女太監……”
頓了頓。廖家兄弟麵頰微微抽了抽,這才繼續道:“都被活埋了?”
朱雄英停頓了一下,心裡微微一跳,抬頭看著廖家兄弟,臉色晦暗不明。
他以為自己夠狠了。
但是,
和老爺子比,自己這才算著什麼
“知道了。”
廖家兄弟點點頭,自顧自離去。
朱雄英吃好了早餐,再次朝國子監而去。
走在長長的東宮紅牆甬道上,朱雄英心裡在思索思索著,怎麼才能脫離國子監的桎梏。
他不能將每天的時間,都花在這毫無意義的上課之上。
朱雄英邊走邊想著,要用什麼辦法離開國子監。
等抵達國子監的時候,天色還早。
朱雄英按部就班的走到學堂,學堂內冷清的很,隻有朱允炆在翻著書。
朱雄英來了,他像是沒看見一般。依舊埋頭苦讀。
朱雄英此刻,也沒有打擾朱允炆,自顧自走到後排坐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
奇怪的是。
郢王、沈王和唐王三個小屁孩,卻始終沒到來。
沒多時,齊泰如往日一樣板著臉威嚴走到學堂。
剛要開始上課,齊泰環顧了學堂,頓時緊蹙雙眉。
沒多時,齊泰便有些慍怒的道,“皇孫殿下。”
齊泰道,“唐王他們,焉何沒來?”
朱允炆回頭看了一眼,搖頭道,“回老師,學生不知。”
“不過大哥,應當知曉的,昨晚二十一叔他們,好似在太哥那兒聽故事。”
朱允炆補充了一句。
朱雄英抬眸看了朱允炆背影一眼,也沒辯解。
“皇孫殿下,教不嚴,師之惰。”
“老夫自認兢兢業業。不敢稍有怠惰,他們都還小,是明是非正德行的最好年紀。”
“汝這是在毀壞老夫的名譽,此事,體要怪老夫剛正不阿了!”
說完,他又看著朱允炆,道,“皇孫殿下,逃課之事,實乃大事,這些皇子本都是老實本分之輩,此事卻集體逃課,恐給皇室蒙羞,汝速去皇宮,請皇上來明是非!”
額。
朱雄英起身,抱拳道,“齊夫子,這不算什麼大事吧?不必驚擾皇爺爺,想來隻是幾個孩子睡過了,會兒便來了,責罰一番就是了,何須驚擾皇爺爺他老人家。”
本就不是什麼大事,齊泰卻非要小題大做。
那幾個孩子都還小,被老爺子那暴脾氣知道了,少不得一頓暴打。
齊泰壓根沒理會朱雄英,對朱允炆道,“皇孫殿下,速去速回。”
朱允炆起身點頭,“是,老師!”
說著,
朱允炆便急促離開學堂。
齊泰看著學堂內,稀稀落落的皇子皇孫們,哼道:“繼續讀書。”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清晨,
鳥語花香。
朗朗的讀書聲,充斥在國子監皇室學堂。
朱雄英漫不經心的,望著外麵依舊見不到幾個小屁孩的身影。
等會兒老爺子來了,這些小家夥恐怕真要被毒扛了!
朱元璋雖起於鄉野之間,卻不是見識短駁的君王,對子孫後代的教育,朱元璋尤為看重。
而且還十分嚴格。
當時他聘請了大儒宋濂,教習朱標的學問,朱元璋對朱標的疼愛自不必說。
可即便如此,朱標都挨打了。
朱標尚且如此,郢王那幾個小屁孩呢?
這屁股,還不被抽開花了呀!
朱雄英微微有些同情。正胡思亂想之際,就見學堂外,朱元璋麵色冷淡的,背著手朝這邊走來。
朱允炆小心翼翼的,陪在朱元璋身後。
沒多時。
兩人便抵達學堂。
見到朱元璋。一眾皇子皇孫頓時嚇尿了,無不垂頭耷目,沒人敢直視朱元璋!
看的出來,這位老人在後代們的眼中,是多麼的可怕。
朱允炆回到座位坐下。
朱元璋背著手,冷冷的瞥著學堂內的皇子皇孫,然後問齊泰道:“還沒來?”
齊泰忙是給朱元璋行禮,抱拳道:“回皇上,自上課開始,到現在恰有半個時辰之久,三名皇子依舊集體逃課!”
………………
“好,好好好!”
朱元璋聲音不大,目光盯著朱雄英:“過。”
這和我有啥關係啊!
可轉念一想,剛才去喚朱元璋的是朱允炆,想來這臭小子,添油加醋的和老爺子說了些什麼。
朱雄英很難理解朱允炆的心思。
這點小伎倆,又能起了什麼作用?
為什麼,他總樂此不彼的於這些事?
君子懷德。
小人懷士,君子懷刑,小人懷惠,古人誠不我欺啊!
朱雄英起身。慢吞吞的走到朱元璋身旁:“孫兒,見過爺爺。”
朱元璋板著臉,質問道:“昨晚你和你幾個叔叔說了些啥?你這做大哥的,德行不正胡搞瞎搞,教壞你叔叔們,你知錯嗎?”
朱雄英撓撓頭,“啊這,他們是我叔叔。不是他們才是打的麼?孫兒輩分小啊。”
朱元璋瞪著眼,哭笑不得的板著臉道:“你!”
齊泰見皇帝有些鬆動的跡象,忙道:“皇上,茲事體太,關乎教育,不可懈怠啊。”
朱雄英微微看了一眼齊泰。
朱元璋冷哼道,“咱問你,知錯嗎?”
朱雄英搖頭,“皇爺爺,凡事都有兩麵性,說不得他們昨夜努力刻苦,所以才缺課了,這也算是什麼大事啊。”
“況且孩子們都還小,沉重的課業負擔,會將其培養成讀書機器,孫兒覺得,要課業和私德興趣一起培養,時不時放個假。也沒啥不好的呀。”
課堂內的小皇子們,聞言後忽的瞪大眼睛,激動的看著朱雄英!
聽到“‘放假”兩個字,小皇子們眼睛都綠了。
齊泰怒發衝冠,大喝道:“皇長孫殿下,你夠了,不可如此妖言惑眾。”
朱允炆也大聲道,“大哥,慎言!我們年紀稍長,更要做表率作用,怎可說出如此浮誇孟浪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