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背完啦!”
朱雄英:……
他很想將這臭小子給踢過去,讓他不要靠近自己!
“我聽你要求背完了,我要聽西遊記。”
朱雄英:……
我好容易要逃脫國子監,不要再說了!
周圍依舊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驚愕的下巴,快掉落了,癡呆的看著郢王朱棟。
劉三吾激動的,摸下胡須亂顫:“皇上,這……”
朱元璋閉著眼,片刻後睜開眼睛看著唐王和沈王道:“你兩個背一下。”
“好!”
安靜的學堂內,再次威風凜凜的響起兩個小王爺的朗朗背書聲。
片刻之後。
兩個小王爺一字不差的,背讀完畢。
朱元璋試探的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什麼意思?”
沈玉朱模趕緊道,“回父皇,這第一個明,它,它是動就是使用的意思,學的道理,就是在使人明白德行禮儀是非……”
當朱模解釋完畢之後,眾人再次大驚!
朱元璋看著齊泰,忽然問道:“你教的?”
齊泰啞口無言,臉色難看,心跳加速的道:“回皇上,這老臣沒教。”
唐玉朱棟微微抬頭,見朱元璋麵色緩和,趕緊表現一般站出來,道,“父皇,我還知道,大學的核心,核心觀點齊家、治國、平天下。”
郢玉朱棟也道,“姐夫說,治國和治家的道理一樣,家是小的國,國是大的家,君子要自強不息,先治家,後為國。”
沈玉朱模接著道,“姐夫還說,這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並不是遞進的關係,修身之時可以齊家,齊家之時也能治國,當一切都做好了,自然而然能兼顧著平天下!”
此言一出。
就連蘇伯衡、胡瀚和吳沉幾名夫子,都震驚的愣在原地!
自古一來,大學的核心觀都是這四個詞都是遞進關係,可現在,忽然另一種觀點被解說出來。
關鍵這種觀點,還很合乎邏輯。
在一次次實踐中,似乎都在闡述著,這四個詞可以並列平行。
幾名夫子再次瞪大眼睛。艱難的沿著口水,凝視著朱雄英,忽然感覺自己似乎被騙了!
一個學問不精的人,能有這種屬於自己的見解?
此刻,
朱元璋惡狠狠瞪了幾個愛現眼的小皇子,然後又愧疚的,小心翼翼看著幾名愣在原地的夫子們。
齊泰和朱允炆,像個嗷嗷待普的燕子,愣在原地,嘴巴微微張著。
他感覺心窩子,仿若被一柄大錘狠狠的撞擊了一下,臉色鐵青,想說些什麼,可什麼又說不出,臉色火辣辣的。
朱允炆也是如此,剛才還在一派說教的模樣,又是對朱雄英說教一通,又是對這些小皇子說教,現在想想,都無比尷尬啊!
朱棟轉著眼珠,看著欲言又止的朱允炆,“你怎麼不背誦大學?你還沒背呢。”
朱允炆一愣,臉頰瞬間再次難看起來。
隻感覺有些無地自容,臉頰火燙。
他是讀了不少次《大學》,可他也不需要科考,雖能說出一些《大學》的名言名句,可讓他背……他不行啊!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允炆,見他躊躇的模樣,就明白了。
老爺子剛才心裡還生著悶氣,現在看到幾個小皇子如此聰慧,心裡頗為安慰。
原來不是他老朱家的兒子學習不行,而是夫子教育方法出了問題。
朱元璋冷冷盯著齊泰,道:“想想該用什麼方法,教學勞逸結台,不要刻板的死教學問。”
“這樣吧,此後國子監學業,每四天休息一天,每半月休息兩天。”
此言一出,學堂內的小皇子們,頓時雀躍大呼:“父皇威武!”
朱元璋會心一笑,看到這群小皇子對自己崇拜的目光,忽然覺得有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不過他還是板著臉道,“以後夫子布置的課業,完不成,就沒得休息。”
小皇子們,忙不迭頌首答應。
朱元璋背著手準備離去,朱雄英趕緊道,“皇爺爺,那什麼,您金口已開,覆水難收,我就不來國子監上課了啊。”
朱元璋:“……”
他看了朱雄英,甩袖離去,冷冷的低聲丟下一句話:“誰踏馬,都玩不過你!”
朱雄英撓撓頭,咧著嘴角笑了。
等朱元璋走後,朱雄英也不掩飾什麼了。
他趕緊走到蘇伯衡幾名夫子麵前,彎腰、抱拳、行禮,恭敬的道:“諸位老師,學生方才唐突了,多謝諸位夫子抬愛,學生知罪。”
幾名夫子相互對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道:“是我們的不是了。”
“皇長孫之智,絕不該困於國子監寸土之地。”
“我們本想儘綿薄之力,好將皇長孫教化學問,倒是一廂情願咯。”
“原來皇孫之智,已高於吾等太多,慚愧慚愧。”
朱雄英肅穆道:“諸位老師切勿如此,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
此時,
就連劉三吾幾人,都回朱懷以肅穆,“此言在理。”
胡瀚和蘇伯衡幾名夫子,更是抱拳行禮,“皇孫之格局眼光,實高吾等太多,吾等不願困殿下於國子監。”
朱雄英道:“若有空,諸師可來東官探討學問。”
說完,朱雄英便離開了。
……
另一邊。
剛才這小子惺惺作態,又說自己學問不精,又說要回東宜團門自學!
扯淡,通通扯淡!
他壓根就覺得老夫,不配做他老師吧?
現在朱元璋走了,這小子獠牙漏出來了,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臉麵!
他越是和那群夫子有來有回,就越是在踐踏自己的尊嚴!
何其陰險狡詐!
朱雄英想了想,又看著齊泰,點頭道:“老師,那我走了啊。”
齊泰呆呆的哦了一聲。
自己是老師?
剛本還在捅刀子,現在還能大言不慚的叫老師?
齊泰張著嘴巴。
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隻能愣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朱雄英一步三搖的離開。
等朱雄英走後,
劉三吾和幾名夫子,也有說有笑的離去,隻是看著朱雄英的背影,多都帶著幾分欣慰和驕傲。
“劉夫子,方夫子,你們不道德啊!明知道皇孫如此有本事,卻還瞞著我們。”
方孝孺和劉三吾,趕緊笑嗬嗬的道:“吃酒吃酒,令晚請諸位吃酒可好?”
“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