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忍得住是另一碼事兒。”劉浪說道“可周董事你現在在江乾實業還能說得上話嗎?”
先前讓周廣生戳到了痛處,劉浪可還一直記著呢,所以現在算是以牙還牙了一次。
周廣生皺起了眉頭,他心裡雖然很不爽,但不得不說這是事實,他在江乾實業的董事會上的確說不上話了。
見周廣生話也不說,劉浪便緊接著問道“既然周董事無法保證自己在董事會的話語權,我要怎麼相信等白氏集團垮台之後,我們兩家是公平競爭,而不是我被單方麵的卸磨殺驢呢?就像周董事您現在的處境一樣?”
讓再一次戳到了周廣生的痛處,所謂打人不打臉,然而劉浪這卻是在明目張膽的打臉。
要說劉浪也是不會聊天,周廣生明顯是來求助的,可以好好利用一波,至少不用把場麵弄得這麼僵。
但劉浪心裡是有自己打算的,如果周廣生是真心實意的求合作,那肯定是帶著誠意來的。
一句公平競爭就讓他出力,那明顯是把他當成炮灰了,所以劉浪不可能迎合周廣生,也不可能給周廣生好臉色看。
要知道何為暗盟?這暗盟瞞著的可不是競爭對手,而是江乾實業的董事會。
周廣生既然要瞞著江乾實業的董事會,那他在江乾實業的話語權可以說已經降到了最低。
既然如此,劉浪乾嘛還要給他好臉色看,索性一波逼裝到家,撈點好處走人。
但劉浪大概是低估了周廣生現如今的難處,周廣生不僅沒有翻臉走人,反倒是自降身價,拿出了早就該拿出來的東西。
“既然劉老板問我要誠意,那我就給劉老板。”
接著,周廣生從一邊的公文包裡麵拿出了兩份合同,接著說“這是一份50億看,分期付款的建材合同,由江乾實業的競爭對手的,裡麵有一張名片,可以聯係到這家建材商的負責人,我已經談好了,劉老板隻需要約他出來簽字蓋章就行。”
聽完這話,說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劉浪看了一眼周廣生手中的合同,還有那張名片。
名片上印刷的信息的確是一家建材商,劉浪沒聽過,不過能夠價值50億的建材,想必也有能力和江乾實業掰一掰手腕。
“這50億裡麵我不需要交所謂的管理費吧?”
劉浪談笑間,又將合同看了一遍,裡麵並沒有提道管理費,50億就是50億,單價也都是正常的市價給出了優惠,沒有什麼陷進。
至於這所謂的管理費,不過是劉浪又暗地裡麵打周廣生的臉罷了。
當初蘇筱雅曾經交給他一份李氏集團簽署的10億元建材大單,他瀏覽過之後才發現這10億裡麵竟然有2億是管理費。
後來他才了解到,當時的江乾實業在中海還是如日中天,幾乎所有的地產開發商都要看他的臉色,所以這所謂的管理費就是保護費的意思。
但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這種形式就被劉浪,以及白嵐談下來的外省供應商給打破了。
劉浪這麼說,也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吧,隨口嘲諷一句而已。
周廣生哪裡能聽不懂,便道“請劉老板放心,我這次是帶著誠意來的,何況這家公司是江乾實業的競爭對手,他們也很希望和浪子集團做這單生意。”
“那周董事的手伸的是有點長了,連競爭對手的單子都能拿下來,想必這暗盟也不止我一個吧?”
這後麵還有一句話,便是‘周老板現在知道為什麼會被排擠出董事會嗎?’
不過劉浪沒說這句,也算是給周廣生一個麵子。
周廣生笑笑,沒有說話,他在等著劉浪給他回複。
劉浪確實陷入了思考當中,這筆生意的確可以做。
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而建材料對於地產開發來說,就是行軍時的糧草。
浪花地產雖然背靠浪子集團,如今拿下一整個老城區的開發項目,原本劉浪是計劃跟江乾實業合作,畢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利益的朋友,但江乾實業的董事會卻不同意。
那他隻能招標,讓外省的建材商進來,這樣是很耗費時間的,俗話又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江乾實業這還沒有瘦死呢,可沒有多少人敢作這筆生意。
所以其他建材商會先觀望,確定有利可圖之後才會和浪子集團簽署訂單,但那個時候部隊都已經衝到前麵去了,糧草還沒到,打個毛?
所以這筆50億的訂單如果讓浪花地產簽下來,能緩一時之急不說,還能向外界釋放出一個強有力的信號。
穩賺不賠啊,劉浪琢磨了一番之後,拍板道“好,這份合同我要了,如果成功簽署,那我們即結為暗盟。”
劉浪能這麼說,自然是有他的考量,同樣他也會提防周廣生,這家夥擔任江乾實業的ceo,曾經還是輪值董事長,竟然談下了競爭對手的訂單,這要是傳出去,那他的職業信譽可就為零了,江乾實業會怎麼對他,可想而知。
“那劉先生,合作愉快。”
周廣生率先伸出手,表現出了合作的誠意來,劉浪也沒有客氣,他已經在這裡耽誤的足夠長的時間,現在是時候出去透透氣了。
離開茶館以後,劉浪才有些緊張的掏出了手機。
此時他手機背已經隱隱發燙,那是錄音功能在後台運行導致的。
“有意思。”
劉浪嘴角掛起笑,將那份錄音直接保存起來。
現在,周廣生的把柄落在他手裡了,暗盟成功與否,都已經不重要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現在他即是螳螂,又是黃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