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雪原,萬裡冰封。零下近二十度的雪從鉛雲中落下覆蓋在刺柏梢頭。
哢嚓……
終於有不堪重負的巨大枝丫折斷,驚得雪窩中的幾隻灰狐四下亂躥。
這是幾間低矮的屋舍,由粗壯的原木堆疊搭架起來。
其間用黑色的凍土混著鬆針填補,致使外麵的凜冽寒風無法侵透。
煙囪升騰的熱氣才剛冒出不到一尺,便已化作細微冰粒被風拂去。
簡易壁爐裡鬆木燃燒劈啪聲不斷炸響,木墩子上男人背靠在火堆旁端坐。
此時他正盯著手裡的紙條,時而發呆時而露出一絲詭異的傻笑。
鏡頭拉近,原來這是一張借條,且上麵書寫的數額出奇的龐大,後麵那一長串的零,是個正常人就難以掩飾抵抗其誘惑。
不過這個男人的呆愣卻並非手上這筆巨款,之所以失神卻全因遞過借條的那個寶藏女孩。
不錯,這個傻不拉嘰的男人就是楊不惑。當時完虐伊萬諾夫之後,張淩安不得已之下隻能被迫寫下了這張借條。
當然,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更是讓他難忘值得回味的是與寧小夏分手前的那一刻。
“楊不惑,我喜歡你……”
隨著一口茶水噴了出去,某人的腦袋就像是突然宕機了一般。
“你確定?仔細算一下,我們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加在一塊好像還不到三天吧……”
“我確定……”
看著麵前這張平淡到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俏臉,實在是很難這個女孩剛剛才表白過。
這一幕又是發生在一個下雪天。月台之上,身後是即將開動火車。
“給我點時間!明年吧,不出意外的話最晚應該是在明年我就能回去了,到時候若是你沒改變主意的話再……”
這是楊不惑給出的一個,看起來很是裝逼很欠揍的答案。
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這樣一個出塵謫仙般的女孩向自己表白,那頭不還得點得像哈巴狗似的。
可他卻不能答應,說句不好聽的自己現在指不定就被誰弄死在哪個旮旯裡,一切情情愛愛總得等保證自身安全了再說吧?
雖然沒有給出明確答案,但這並不妨礙此時某人獨處時閒來無事意淫幾下。
吱呀……
木門此時被從外麵打開,一股寒風猛得灌進屋裡麵,瞬間將兒子名字都已經想好的某個家夥拉回到現實中。
“呼……凍死我啦……快快快……快給我弄口吃的……”
來人頭戴貂皮兜帽身穿及膝保暖羽絨服,整張臉都被圍巾圈著,就連眼睛都是帶著護目鏡。
身後跟著的另一個家夥更為誇張,沒等楊不惑反應過來,他已是整個人撲擋在了壁爐前。
“噢……上帝……這鬼地方怎麼會冷成這樣……
這該死的雪為什麼總是下不完啊!”
楊不惑趕緊從木墩子上站起來,隨後迅速拿出兩個搪缸出來給兩個人盛肉湯。
“怎麼才回來?這次要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一天。
快喝點肉湯,早間才打的一頭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