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瑩瑩說,你真的不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誰?
水華說,不知道,你一直當秘密不告訴我,我怎麼能知道?
他是奇瑞。
奇瑞?
對!他是奇峰的叔叔,也叫爹爹。曹穎此次大概要去找奇峰,所以我不敢輕易流露此事。
你怎麼又和他有了瓜葛?
沒辦法,為了出去能夠找個靠山,我隻得找他。
崔瑩瑩說的奇瑞和肖明玉是同學,改革開放之初就到了法國,並且已經入了法國藉。前幾年經常回國,一旦回來就到肖明玉那兒逗留幾天。肖明玉和奇瑞兩人關係特好,所以經常帶著崔瑩瑩和奇瑞一起吃飯,或者打高爾夫球什麼的。奇瑞是個獨身主義者,去了法國也一直沒有結婚,但是遇到漂亮的女孩子他也沒有忘記自己還是個男人。所以他在肖明玉這兒就看上了風姿綽約的崔瑩瑩,但是卻不明講,隻是包含在言語之中。聰明過人的肖明玉就想辦法給老同學和崔瑩瑩機會,一次喝醉後他故意把崔瑩瑩丟給奇瑞。鬼使神差之中,崔瑩瑩就成了兩個老板的情人。此次決定出國前,她悄悄給奇瑞打了電話,說她要跟隨作家考察團到歐洲,在法國停留時她要找他,和他聊一聊。奇瑞當然想見她,畢竟是情人關係。
水華說,你對他講清楚了?我們要滯留歐洲?
崔瑩瑩說,還沒有那麼說,害怕他與肖老板聯係時泄露出去。但是我已經安頓好了他,不準他告訴肖老板,說我來到歐洲要見過他。
水華說,他答應了?
當然,他也喜歡見我。
水華不無嫉妒地說,那我怎麼辦?你不會連我也丟了吧?
你想哪兒去了?我和他見麵是讓他想辦法把咱們留下,還不能讓他侄子奇峰發現,否則也要壞事的。
水華問,曹穎要是找奇峰怎麼辦?人家叔侄之間還能替你們左右掩蓋?
崔瑩瑩說,我可以告訴他,不讓他把我找他的事告訴奇峰。
人家是叔侄關係,你能安頓得住嗎?
可我也是他的情人,如今來找他,他也不能違背我的意願吧?
這事你可要辦利索了,馬上給他打電話,等咱們到了法國你就去和他商量,看他能否幫助咱們?
崔瑩瑩說,你放心,他肯定會幫忙的。
水華說,那不一定,據說法國人留外國人住在家裡也是犯法的。
咱們隻是要求他幫忙找個地方先工作,將來的事情將來再想辦法,也並不是住到他家裡去。
那就趕快聯係,咱們很快就要到法國了。
此時,柳絮、冷雨和曹穎正朝這邊走過來。水華夫妻看見後趕快往代表團的人群中走去。
冷雨這次參觀考察團到西歐考察也有她的目的,自從與丈夫離婚後就心灰意冷了,對男人失去信心的同時對自己的前途也非常茫然。她的兩個大學同學都已經出國去了美國,其中一位是通過合法手續去的,而另一位就是通過旅行社出國旅遊的機會帶著護照滯留在日本,後來又通過美國那位同學幫忙把日本做為跳板到了美國。這些都是她離婚後聽說的,那陣子她正陷入極度的痛苦之中,也是一位同學提醒她說,既然在國內活得這麼累這麼乏味,那就乾脆出國去發展吧。同學這句話點燃了她出國的欲火,但是去美國太難了,美國沒有人幫你就無法實現這個夢想。冷雨試著給美國的兩位同學寫信,希望得到她們的幫助,可是畢竟這兩位同學與她的關係不是那麼鐵,其中一位還因為男女感情之事與她發生過一些不愉快,如今托人家辦事就無法張口。另一位和她的關係還說得過去,所以她帶著試試看的想法給那名叫林玲的女同學寫了一封信。林玲還算不錯,一個月之後來了一封信,告訴她自己到美國的時間不久,認識人不是很多,為她辦理去美國的手續還沒有這個能力,並且希望冷雨諒解。冷雨接到此信後雖然有些失落,但她也看到了一線希望,畢竟美國有這樣一個可以通信來往的同學,俗話說功夫不負有心人,要有耐心才行,於是她找到了林玲的堂兄祁忠,希望能通過祁忠慢慢解決這件事。
祁忠是林玲的堂兄,今年三十五歲,是一位業餘作家,在一家小報當記者。五年前妻子與彆人私通被他當場抓獲,妻子老羞成怒和他提出了離婚。他拖了一年不想離,最終還是沒有了辦法隻得離。離婚後的祁忠沒有遇見合適的女人就一直過著單身生活。今年初冷雨突然找到他,向他了解堂妹林玲的情況。林玲出國前與堂兄祁忠來往不錯,出國後也曾與他通過幾次電話,春節時還收到過堂妹從舊金山寄來的禮物,禮物雖然不是很貴重,但是也可以說明堂妹心中還有他這個堂兄。至於出國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想也白想,去美國不是那麼容易。林玲去時費儘了九牛二虎之力,花費儘二年的時間才得以實現,而且花費了常人拿不出的錢財,所以他不敢想。可是冷雨突然找來時把他心頭的陰霾一拂而光,既然冷雨毫無關係都敢想,我為什麼不能試一試呢?何況隨著國家改革的力度不斷加強,出國也成了一件並不艱難的事情,隻要你想走就一定能走的,手段有多種多樣。祁忠就開始為冷雨聯係林玲,林玲也非常同情堂兄的不幸,所以也就積極地想辦法,但她一時半會也很難做到。祁忠也曾聽朋友說,既然你堂妹在美國,就可以讓她給你發個邀請函,去美國的理想不就可以實現了?於是他親自打電話給林玲,可林玲說,來美國看望她可以,長期滯留恐怕不行。也有人對他說,可以通過旅遊的方式出去,然後帶著護照轉道美國,隻要有護照就能在美國待下來。也就是在這種時候,冷雨拿著文聯發給她的通知來找他,他看了通知精神馬上抖擻起來,就將報名申請表複印了一份,然後填寫好親自送到了作家協會,交到了村野的手中。離婚者也是大使館重點審查的對象,但祁忠的離婚證保存得很好,其它資料也很完整。村野和柳絮並沒有從中找到破綻,祁忠就堂而皇之地成為一名團員。祁忠與冷雨一起辦理出國手續過程中,他逐漸喜歡上了冷雨,加上他們有著同病相憐的遭遇,兩人互相安慰也成了常態。隨著時間的推移,冷雨也喜歡上了他,兩人就象乾柴見了烈火一下就燃燒了起來。記得拿到出國考察通知的那天晚上,祁忠請冷雨出去吃飯,兩人喝了一瓶乾紅。冷雨從來不喝酒,可這一天她破了例,喝得有些暈暈乎乎,隨祁忠到了他的住房後就軟軟地倒在床上,祁忠就撲上來和她親吻,她也熱烈地回吻他。兩人馬上進入了角色,赤條條地在床上翻雲作雨,這一夜他們做愛多次,開創了他們彼此新的曆史。也就從那天起他們倆人同居了,由於住的比較偏僻,周圍也沒有幾個認識人,所以到目前還沒有熟悉人知道。
祁忠在得到冷雨之後,想出國闖一闖的心思更加熱切,於是他親自給堂妹打電話,說服林玲幫他一把。而林玲似乎不配合,或者說不積極,總是說目前還不好辦。祁忠就和冷雨密謀,一旦他們倆突然出現在林玲的麵前,她不管也得管,是報著此種心理他們才決定通過作家考察團出國滯留,鋌而走險。他們倆的想法與曹穎和畢剛如出一轍,都是想在飛機降落到德國的法蘭克福之後帶著護照出走。然而他們的第一步計劃以失敗告終,護照在下了飛機還沒有走出機場就被導遊收走了,隻能再找機會了。那麼他們的機會有多少呢?考察團落地西歐之後就不再坐飛機,護照也就不再發給本人,下一次拿到護照的時機隻能是從羅馬上飛機飛往北京首都的事了,而那時如果逃不走就要宣告計劃的徹底失敗。想到此倆人有些坐臥不安。
冷雨在這種時候發現了曹穎和畢剛的企圖,從卡塔爾飛往法蘭克福的那天晚上,領隊高欣給大家分房時征求冷雨的意見,她說自己要和曹穎住一起,曹穎也同意。可當天晚上冷雨看得出曹穎心事重重,好象為一件重大的事件而憂心,半夜也不睡覺。後半夜冷雨起來上衛生間時,突然聽到衛生間內有人說話,細一聽才知道曹穎躲在裡麵打手機電話。她站在衛生間門口聽到了一個大概,原來曹穎與巴黎一個男人通電話,告訴對方她現在已經來到歐洲,住在法蘭克福的賓館內,預計幾天後到達巴黎,而且還說她想留在歐洲,希望對方幫忙之類的……冷雨聽到此趕快轉身回到床上,把頭籠了起來,以防曹穎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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