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野和文一經常開玩笑,屬於那種打打鬨鬨的朋友,所以他挖苦文一說,虧你還是個作家,為吝嗇五百元人民幣居然放棄了你一輩子也許無法欣賞到的性事藝術,況且作為作家就應該去觀察各種生活,否則你永遠成不了大器。
文一不接受村野的批駁,仍然為自己的固執而辯解說,生命源於性,純真的性事是崇高無尚的,不露不表,美在男女心中,古人稱之為暗美,而不是在大眾麵前進行表演,讓人來欣賞。
村野一笑啞然,對性事各有各的看法,不能強迫人家用同一種目光看待世界的各種事物。這時他看到具有日本少婦形象的女作家桂詠站在海邊思索著什麼時,就走過去。問道,桂詠。觀賞完成人秀有什麼感想?
桂詠回頭望著村野坦率地回答道,我想哭!
想哭?
是啊!世界的每個角落都將女人當作玩物,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供人欣賞,看了之後我實在想哭。
村野聽了有些摸不著頭腦,望她時,就見有欲哭無淚的樣子。他不敢再說什麼,也不敢繼續往深裡探討,找了個借口岔開話題。
文一還沒有結婚,雖然對性事早已領略,但是聽了桂詠的話後轉身離開。
村野再也沒有和她繼續探討那件事,他不知道女作家心裡究竟怎麼看待成人秀。畢竟他和她不是很熟悉,假如有一天他和她彼此了解之後,必須要知道她為什麼想哭,是看到女性被男人蹂躪而想哭,還是彆的什麼原因。他真的希望她能夠給他一個滿意的回答,或者說他有機會與她重逢的話,那麼一定想知道她為什麼想哭?此乃後話。
柳絮從海邊走過來,來到了桂詠身邊說,桂詠,你好象和兩個沒有結婚的年輕後生談論昨天晚上的場景?
村野見柳絮過來早已躲開了,追著文一走向海邊。
桂詠說,不是我主動提起的,是你那位兄弟村野主動問我,我才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
柳絮說,是嗎?能否將你的不滿對我說說?
桂詠說,你是大作家,也是大集團公司的總裁,你的思想境界和對兩性的認識要比我高,但是我還得和你說,那種性事表演純粹就是對女性的汙辱。
柳絮笑著回答,我不這麼認為,因為男人和女人是這個世界的主體,他們是平等的,男女本應自由,美如蝴蝶,應該放飛,而有的國家卻偏偏要用一大堆條條框框把它禁住,要把它拽在權力的掌心裡。荷蘭具有世界上最為寬容的管理小姐的法規,妓院可以合法經營。目前,在荷蘭著名的“紅燈區”有至少兩千家妓院和三萬名小姐。雖然因為工作者的一再努力,小姐得到了更多權力,但受歧視的地位還是沒有改變,政府一再表示可能要關閉紅燈區。美聯社曾經報道,為了維護自己的財源,證明色情業的受歡迎度,阿姆斯特丹紅燈區舉行公開表演,市民可以免費觀看脫衣舞,甚至是現場性表演。一家專門現場性表演的酒吧——“香蕉吧”負責人代表所有參加公開表演的紅燈區酒吧、賣x工作者,接受美聯社記者的采訪透露說他們將在紅燈區舉行公開表演,來觀看的人免費品嘗飲料,甜點,還能到各個參與活動的酒吧免費觀看表演。有些脫衣舞表演是在大街上進行的。他們這樣做,並不是咱們認為的‘傷風敗俗’,而是為了證明色情業有多麼地受歡迎,而政府應該支持,不應該鎮壓。
桂詠吃驚地望著柳絮說,柳總,沒想到你如此開放,居然讚成真人秀的表演藝術?
柳絮笑道,桂詠,你在國內沒有聽說各大酒店容留小姐,且利用她們賺錢的事情嗎?
桂詠說,當然聽說過,而且國內小姐泛濫成災,一些農村女孩子都跑進城去做小姐,把小姐當職業,專門吃青春飯。對啦柳總,你們“紅心樓”大酒店就沒有小姐嗎?
柳絮回答,現在沒有。
什麼意思?桂詠不解地問。
柳絮解釋說,我沒有任總經理之前有過,因為那時候我管不了,我任酒店總經理之後就徹底杜絕了小姐服務。
桂詠笑著說,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支持成人秀這種傷風敗俗的表演呢?
柳絮說,國情不同,咱們國家的小姐泛濫成災,我曾經寫過一篇小說,用主人公的話來建議國家統一管理小姐,既可以阻斷性病也可以擴大財政收入。然而那種呼籲並沒有得到任何響應,沒有人敢站出來為此表態。可是荷蘭和我們國家製度不同國情不同,所以人家就利用性事來為國家賺錢。?荷蘭人給人印象其實並不開放,也許是因為他們原來是個農業大國,大多數都還是很本分。但荷蘭有很特彆的地方,這些特彆的地方竟然走在世界的前列了,那就是把大麻,吸毒、安樂死,賣x、小姐等都合法化,在阿姆斯特丹還建有世界著名的花街和紅燈區,還為性工作者建造了雕像,叫人刮目相看。到荷蘭,到阿姆斯特丹,風車、木屐、奶酪和鬱金香這“荷蘭四寶”當然是要看的,但作為性都的阿姆斯特丹,光怪陸離的性文化也是應該感受一下。?許多外國的遊客到荷蘭來,都要來紅燈區轉轉,其實來的人不一定都想乾那事。特彆是中國大陸來的人大多都是出於好奇心,想看看這世界上最著名的紅燈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咱們作家代表團此次訪問歐洲十一國,荷蘭是第二站,參觀阿姆斯特丹紅燈區也是一個最敏感的項目,儘管是自費,大多數團員還是饒有興趣的參加了。
桂詠說,你的那篇小說我看過,寫得非常深刻。你繼續說吧,聽柳總說話也能增長知識。
柳絮說,謝謝!??中國有句老話,買的不如賣的精,荷蘭為咱們安排的常規項目,包括風車村、木屐、奶酪等都在咱們參觀之內,而花街夜遊和成人秀表演列為自選項目。你說咱們作家代表團都到了阿姆斯特丹,能不去領略這獨特的文化嗎?作為作家咱們是為了體驗生活,為給寫作搜集素材,不是一味地想效仿。
桂詠說,我明白你的意思,謝謝柳總的教誨!
教誨談不上,都是作家,遇到十分棘手的問題可以共同探討,從中得到正確的答案。桂詠,其實我很早就讀過你的作品,你是個優秀的女作家,據說你在企業工作,假如你願意的話,到我們集團公司來吧,我願意與有才華的作家交朋友,也喜歡一起共事。
桂詠驚喜過望,立刻上前抓住柳絮的手說,謝謝柳總,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說妥了,回去後我就到你們集團公司上班。
柳絮說,歡迎你!
女作家桂詠是一名教師,組團時村野把通知寄到她的工作單位,後來她主動給作家協會打電話,柳絮也曾經接過她的電話,並且也對她有所了解。
此時,村野站在海邊了望遠處的風車,身後突然傳來了曹穎的聲音,她說,村老師,我給你拍一張照片吧,這風車村很有特色。
村野答應了她,就擺開了拍照的姿勢。
曹穎舉著相機很認真地給他拍完,然後把相機遞給人他說,村老師,給我也拍一張。
村野就為她拍了兩張。
曹穎接相機的時候問道,村老師,昨天晚上的成人秀你感覺如何?
村野一下啞了,不知怎麼對她說。他剛才還大膽地詢問過桂詠這個話題,而現在曹穎問他時他卻不敢說什麼,因為他明白曹穎和桂詠不一樣。桂詠成熟而冷靜,含蓄而內向,知識也比曹穎廣泛,與她探討這個話題他非常放心,不必要顧慮什麼,就象兩位異性醫學專家麵對一具將要解剖的屍體談論人體結構一樣,沒什麼可拘謹的。而麵對曹穎不行,她和桂詠完全是兩種人,村野時刻在提防著她,與她說話都要慎之又慎。何況村野已經發覺曹穎有企圖,他說話無論如何也不能給她有一絲的可趁之機。但也不得不說話,他隻說了兩個字藝術。
曹穎聽了似乎摸不著頭腦。這時文一正好走過來,村野象撈到一顆救星似的趕快與他搭訕,才避免了些許尷尬。
下午,作家代表團參觀了荷蘭的鑽石加工廠,對鑽石略有了些了解,那海籃色的一級品實在誘人,但它太昂貴了,作家們幾乎不敢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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