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出個星辰大海!
林輕歌當然是不甘心就這樣被困死在此處的,但是上天入地他都試過了,完全找不到半絲與外界有關的頭緒。
也不知折騰了多長時間,林輕歌心力交瘁,終於是一屁股癱坐到了地上。
“娘的,想不到多少大風大浪都闖過來,最後居然被一隻傻雕給坑了……”林輕歌乾脆四仰八叉地平躺在了荒土之上,眼睛直愣愣地盯著上方暗紅色的天空,不無自嘲地嘀咕著。
“小爺我要是被困死在這裡,也不知道會有幾個人為我傷心流淚呢?小玄子那家夥肯定是不會的,鳳兒姐姐倒是有可能……小刀性子冷,八成哭不出來。憨憨傷心應該是會的,但我實在想像不出他流眼淚的樣子啊。說起來,想想以後再吃不到我做的美味,那小子流口水的可能倒是很大。老包……師父死了,當徒弟的應該會很難過的吧?不要求他為我披麻戴孝,哭兩聲總不算過份吧?唉……算來算去,好像一定會為我傷心流淚的,也就隻有小月妹妹這麼一個好人了啊……”
叨咕完了同行的這幫夥伴,他又無聊地念叨起了天星大陸上的那些朋友。
“星雪丫頭肯定是會傷心的,她姐姐就不好說了,搞不好現在已經跟小白那家夥成了親,過上了沒羞沒臊的日子,早把小爺我忘到腦後勺兒去了。六爺肯定會時常想起我的,畢竟他是個饞鬼……老魏說不定沒事兒時也會想想哥們兒,還有肥貓、皮皮、蘇琳……江湖兒女總是重感情的嘛……”
因為實在是太無聊,林輕歌幾乎把所有能夠想到的人全都念叨了一遍,甚至於連田醉雨、沈天池這些冤家對頭都沒有落下。
說到最後,林輕歌總是感覺好像還忘了誰,思來想去,他突然一拍腦袋,失笑道“對了,還有幽冥那個胖子!上次把它送回戈壁之後,也不知道現在恢複得怎麼樣了。”
想到幽冥,林輕歌忽地坐了起來。因為彆人都隻是存在於他的記憶當中,而幽冥跟他卻是有著主仆契約,按道理說是可以隨時進行聯係的。
林輕歌心頭一動,暗想這裡與外界被完全隔離,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通過那契約跟幽冥聯係上……
但是無論如何,這大概都是林輕歌迄今唯一還沒有嘗試過的辦法了,總還是要試上一試的。
說試就試,林輕歌在絕望中覓得一絲希望,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強壓下激動的心情,一縷神識悠悠然地潛入腦海深處,去尋那與幽冥所締結的契約印記。
那契約印記平常就靜靜地深藏在林輕歌的識海當中,被神識一觸,那印記好像被驚醒了似的,馬上熠熠地放出光彩。
與此同時?林輕歌便覺得自己的神識似乎狠狠地鑽入了那契約印記當中,瞬間穿越了不知多遠的距離。
成了!
此處的禁製並不能阻隔住林輕歌與幽冥的契約聯係,一念之間?林輕歌的神識已經突破屏障,傳達到了遙遠的天星大陸。
而就在林輕歌的神識突破屏障的一瞬間?他所在的這處空間似乎也遭到了破壞一般,開始極速地扭曲崩塌起來。灰白的荒土與暗紅的天空非常詭異地被攪成了一鍋粥?林輕歌眼前的世界迅速變成了紅白相間的一團亂麻。
刺啦!
就在林輕歌正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這扭曲的空間擠死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裂縫逐漸擴大,從裡麵慢悠悠地爬出了一條又白又胖的大肉蟲來。
隨著這道裂縫的出現?困住林輕歌的幻境空間終於是被徹底撕裂?紅白相間的詭異天地劇烈地飛卷而起?然後又極速地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又白又胖的幽冥從空間裂縫裡爬出來,懶洋洋地望了望四周,朝著林輕歌問道“主人,你又召喚我過來做什麼啊?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林輕歌並沒有回答幽冥的問題?他這時也在四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好不容易逃脫了那個隻有紅白兩色的幻境空間,然而林輕歌卻失望地發現?他如今所處的地方,似乎仍不是庫竺真圖。
雖然此處不再是一片荒土,但周遭景象與他之前所在地方的差異還是相當明顯的。
而且……
不等林輕歌再進一步仔細地觀察此處環境,突然一股恐怖無匹的氣息不知從何處鋪天蓋地而來。
林輕歌如今已是正兒八經的鬥者境高手?但在那股氣息麵前,竟生出一種不可抵禦的無力感。仿佛這氣息的主人若想取他性命,絕對比喘一口氣難不了多少。
“快走!”林輕歌意識到大難臨頭,忙不迭地再次啟動契約印記,剛剛閉合的空間裂縫重新出現在了幽冥的身後。
幽冥這時也不再一副半死不活的懶樣子了,空間裂縫一開,它立刻連滾帶爬地朝裡麵鑽了回去。
林輕歌也縱身前衝,想要鑽進那道空間裂縫。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這道空間裂縫的另一端應該就是幽冥所生活的星月戈壁。雖說這一下就要回到天星大陸,今後再想找到玄武獸元靈和夏小月等人肯定千難萬難了,但也總比留在這裡被那股恐怖的氣息一巴掌拍死要強吧……
但就在他剛剛掠起的時候,眼角餘光突然掃到了一樣事物。
那東西就在距離林輕歌約摸幾十米遠的地方,之前被一些石頭擋著,竟是沒有看到。此時林輕歌身體掠起,這才發現了它們的存在。
這是……
林輕歌心頭劇震。
他有些不能確定,但又絕不想錯失眼前的機會。隻一瞬間的猶豫之後,林輕歌便斷然扭身,放棄了鑽入空間裂縫的機會,轉而撲向了那東西所在的位置。
就在林輕歌的手將將觸到那東西得時候,漫天滔滔的氣息也重重地拍到了他的身上。
林輕歌隻覺如遭雷擊,胸口處一陣劇烈的悶痛。
果然,在如此恐怖的氣息麵前,自己真的全無抵抗之力。
林輕歌的身體被高高地拋起,他以為自己這下怕是死定了,然而就在這近乎絕望的功夫,他眼前的景物突然又開始了變化。
空間,再次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