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這人麵孔雖然有些模糊,不過袁銘腦中還有一些對這人的印象,似乎是父親一個名叫徐朗的部下。
“我是看到了那顆符石才趕來的。”頓了頓袁銘覺得有些奇怪。
另一個用神念探測過自己的人不知為何還躲在一旁不露麵,便出言問到,“徐叔的那位同伴卻是為何不現身?”
“同伴?”徐朗神情突然變得緊張萬分,左右環顧起來,“這一路上我本以為已經甩掉他了,沒想到還是”
不等徐朗說完,隻見黑夜之中一道耀眼的白色流光閃現,瞬間血光迸射,徐朗一條手臂竟已是被齊根斬斷,不等袁銘倒退,那白芒再一次斬來。
這徐朗斷臂之後也無驚慌之意,見那白芒襲來竟直接抬起青光繚繞的左臂向前擋去。
轟的一聲巨響,兩股力量交錯間徐朗的左手也在碰撞中被炸成粉末。
不過就算徐朗傷勢如此嚴重,對麵那人似乎也不敢貿然現身,依然在黑暗中尋找偷襲的機會。
隻是奇怪的是徐朗雙臂斷口處卻並沒有鮮血流出。
正當袁銘疑惑之時便聽得徐朗體內一陣瘮人的骨骼血肉攪動之聲響起,下一秒竟已是長出兩條完整的手臂來。
“媽的,打不死的東西。”低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忽而又是一道白芒閃出。
徐朗這次並沒有急於防禦,隻是站在原地凝神聚氣,似乎是在感受著什麼。
待得那白芒就要斬在他頭顱之上時,隻見徐朗一聲大喝竟是直接抓住了那道鋒利的白芒。
這次袁銘才看清,那白芒竟是一條由無數刀片組成的長鞭。
不等對方丟掉手中刀鞭,徐朗抓準時機猛力一扯,一名身著黑衣的瘦小人影直接被他從陰影中拉到了麵前。
沾著鮮血的大手一把將黑衣人按在地麵,“到底是誰買通了你們這些影煞來乾擾袁家的家事!?”
那被稱為影煞的黑衣人被擒,非但沒有驚慌,嘴角還露出了一絲詭異的邪笑,雙肩抖動,幾條銀色絲線已是衝破衣服的阻隔徑直向著上方的徐朗擊射而去。
徐朗一個躲閃不急,胸口和脖頸就已是被那銀色絲線深深刺入,“方才斬我雙臂,又想偷襲!”
怒急之下徐朗渾身青光閃現,虯結的肌肉上道道鱗甲破皮而出,雙臂和背脊根根倒刺突現,就連麵孔上都已是被鱗甲覆蓋。
獸化之下整個人已是化作一隻人形甲龍,直接握住對方的雙臂開始拉扯。
巨力之下,黑夜之中骨骼破裂的聲音不絕於耳,隨著徐朗一聲怒喝,影煞身上猛然爆出兩團血霧,竟是直接被徐朗扯斷了雙臂。
失去雙臂跌落在地的影煞雖痛苦萬分,嘴角那抹邪笑卻更是詭異,再看徐朗那被銀絲刺穿的傷口處已是流出道道黑血。
即便是獸化狀態之下,徐朗表情也是痛苦扭曲,似乎是中了某種劇毒一般,渾身不住的顫抖起來。
一旁的影煞口中鮮血狂噴,邪笑的麵孔宛如地獄的惡鬼一般,“哈哈哈,你那幾條被我刺中的經脈很快就會將毒素送入你的五臟六腑以及靈池,等死吧!”
“信信函,帶回”,徐朗一句話沒說完已是半跪在了地上,仿佛是用儘全身最後氣力一般,顫抖的右手從衣服裡拿出一個木盒拋向袁銘方向,這才氣絕倒下。
那失去雙臂的影煞也不看那木盒,而是搖晃著向袁銘走去。
“袁家人?正好,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我現在給你個痛快。”
影煞雖失去雙臂,但方才擊殺徐朗的那些銀色絲線依然如同長蛇一般繚繞在他的周身。
這些月光之下泛出點點綠色寒芒的隱匿殺器就像是盤繞在他身上的毒蛇一般隨時準備對獵物發動致命的攻擊。
袁銘此時神經高度集中,方才的戰鬥也隻是發生在一瞬之間,他就連搭救的機會都沒有。
一道神念死死的鎖定住影煞的所有動作,死去的徐朗可是府內的玄階高手,在那銀絲的劇毒之下竟是撐不過十秒。
心中驚懼的同時一種對戰鬥的渴望油然而生。
也不知自己這深淵中吞噬到的力量是否可以與這影煞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