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不定時到教室來抽查點名的。好了,就這麼多,放學回家吧。”馮怡無視同學們的哼唧,交代完畢就離開了教室。
同學們叫苦連天的收拾書包,吐槽著馮怡。
上周逼迫我們報滿運動會項目還曆曆在目,現在就又認為參加運動會耽誤學習,不讓沒項目的同學去觀看比賽,去給同班同學加油了。什麼玩意兒!說什麼集體榮譽,根本隻是為了她的評級指標。兩麵三刀的家夥。
大致吐槽的是這麼些內容。
“陶桃,你今天是不是不練習長跑了?”我背上書包,林琳走過來拍拍我問。
“嗯,明天下午就跑了,我調整調整狀態,就不練了。”
“那你要回家嗎?還是陪我一塊兒看李瑋打籃球?”
“要不……我就先回家吧,我不太感興趣,看籃球,或者是帥哥……”我試探地問到。我不太好意思拒絕彆人的邀請,總害怕會惹彆人不高興。
“哦,那好吧!反正你的唐德也不在,嘻嘻。”林琳也沒讓我非陪她不可,落落大方地和我開著玩笑。
打鬨著離開教室,一塊兒走到操場,然後分道揚鑣。
我走出學校,到公交車站等公交車,戴上耳機聽歌。
等了十多分鐘,車沒來。而我卻看到張思睿從校門口跑了過來。
他跑到站台上,先看了看站牌,回頭才發現我也在這個站台等車,一臉驚詫。
“你怎麼還沒走!”他咋呼著問,好像上午衝我發火的事不曾有過似的。他還真是大大咧咧,忘性大啊,毫不在乎彆人的感受。他一定生活在一個幸福和睦的家庭裡吧,我感慨著。
見他這樣,我也沒了脾氣,就當他是個小孩。明明同齡,可他就是如此的幼稚。
我指著車來的方向,“這不等車呢嘛,車來了,拜!”
“28路?我也坐這個,等等啊……”
張思睿的聲音被淹沒在擠公交的人群中。我聽到他說的話了,是有點詫異他怎麼會也坐28路,但我無暇顧及,擠在車前門處被人推著上車,掏出學生卡刷卡。
車內擠得滿滿當當的,我一個勁兒地往後走,車後麵要寬鬆得多,大家都不願往後走,就都擠在車前麵和中間,真是不解。
“誒,誒,勞駕讓讓,我往後,往後走走啊。”張思睿的聲音在車內響起,我看到他在擁擠的人群中向後躥著,他真的上車了。
“嘿!擠那麼快,也不等等我。”張思睿躥到我身旁,拉著吊環站穩說到。
我扶著座位靠背,淡淡地問他“你怎麼坐28路,你不回家嗎?”雖然我不知道他回家要坐哪路公交車,但至少不是28路。我每天都坐這趟車,從沒遇見過他。
“我去唐德家看看他怎麼了。”
“去看他?他果然是生病了嗎?”
“還不知道。我從早上給他發信息一直沒回。給他打電話手機關機的。往他家裡打電話,通了卻一直沒人接聽。”
“家裡電話沒人接聽就表示沒人吧,你去了能乾嘛呢?”我試圖解釋唐德家電話無人接聽的情況,但心裡早已生出隱隱的不安,不祥的預感。
“白天上班,他爸媽當然不會在家。如果他真是生病了,病得不嚴重,怎麼可能把手機關機,他肯定要玩遊戲的。如果病得嚴重臥床不起,家裡沒人他,座機電話都叫不醒他了,豈不危險?我得去看看。”張思睿擔心地說,看來他和唐德關係還真心不錯,講哥們兒義氣。
“萬一他病得很重去醫院了呢?”
“沒那麼多萬一,先去他家看看再說吧。”張思睿堅持己見。
我的質疑是帶著焦慮的,並非不想讓張思睿去找唐德,而是害怕這一去,會帶回什麼可怕震驚的消息。
我想了想,說到“我可以跟你一塊兒去嗎?”
他看著我,無可奈何地點點頭,“隨你啊,腿長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