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見死亡之眼!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小憩。
楊丹的脾氣還真差,那麼難相處,難怪沒人願跟她組隊。平時坐我旁邊,不怎麼和她交流,也沒太感覺出來她那麼有攻擊性。真是的!
我和她不同,我雖然孤僻不願搭理人,但不會說話帶刺懟人。我頂多是不討喜,她這樣會惹人厭吧!
被孤立也是有原因的啊。我閉上眼,放鬆自己,不再去想楊丹的事。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中央空調調到適宜的二十六度,舒適且愜意。我在這午後的寧靜中,慢慢地睡著了。
午後的睡眠不會太深,我昏昏沉沉的,總感覺一直陷於半夢半醒間。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敲門聲吵醒。睡眼朦朧地看到窗外像鹹蛋黃似的太陽,天空和雲朵被暈染得通紅,像血一般。我意識到那是夕陽西下的晚霞,立馬伸手去摸床頭櫃的手機,點亮一看,都已經傍晚七點半多了。
我迷迷糊糊的竟午睡了那麼久,真是不可思議。嗯?林琳呢?她還沒回來嗎?她不是說吃完燒烤就回來?還是說她在我睡著時已經回來過了,然後又出去了?
咚咚咚——!
屋外又傳來敲門聲把呆懵的我完全叫醒,原來剛才的敲門聲不是夢,而是真的。我連忙應了聲“誰啊?”起床走到門前,從貓眼往走廊望去。
“我。你在乾嘛呢?那麼半天不吭聲,我以為你不在裡麵呢!”張思睿的聲音響起,同時我也在貓眼中看到了是他。
“睡午覺。有事嗎你?”我沒打開門,隔著門問。
“午覺?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你是豬啊?白天都能睡那麼久!”張思睿在門外咋呼著。
“有事快說!沒事就走,叨叨什麼!”我不爽地回他。中午才說了我和楊丹的區彆,雖孤僻但不會懟人,可現在我卻直接懟起張思睿來。我意識到這一點,也自覺不可思議。是我變了,還是張思睿讓我變了?
“我來叫你去吃晚飯啊,餐廳自助區八點關門,再不去你今晚就沒得吃了!”
“我吃過了。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我不用你管。”我出口又懟到,完全是條件反射,無意識的。若是彆人好心提醒我去吃晚飯的話,我就算嘴硬說吃過了不去也會跟彆人道聲謝。我這下發現了,是張思睿的原因,我隻有對他才會這樣說話。
“啊哈?你剛才不是在睡覺嗎?你在夢裡吃的?”張思睿仍不肯走,繼續敲門。
“我帶泡麵了,說了你不用管我聽不懂嗎?”
“吃什麼泡麵啊,搞得那麼可憐!你那塑料姐妹花去湖那邊吃香的喝辣的怎麼不帶上你?”
“什麼?”我聽到他提起林琳,遂打開門來問他,“你說林琳去哪兒了?”
“呀,你承認你和她是塑料友誼了啊?”張思睿貧嘴地笑笑。
“少廢話,你剛才說她去哪兒了?”
“還真是塑料啊,她去哪兒你竟沒我清楚?”張思睿伸手摸摸我的頭,“走,快去吃飯,邊吃我邊跟你說。”
我拍開他的手,穿著拖鞋跟他下樓去餐廳。
臨近八點,餐廳裡已沒什麼人,自助區有好幾塊區域的燈都已經關了。自助餐鍋裡的菜也沒有再加熱,都剩些殘羹剩菜。櫃台後有兩個工作人員在閒聊著,見我和張思睿走進來,歪頭提醒我們“來了啊,抓緊時間哈,我們就要下班晚打了。”
“好的,謝謝。”張思睿禮貌地回應,領著我直接走到一餐桌坐下。
桌上擺滿了一桌子菜,雖然也冷了,但看起來不像餐鍋裡被人挑剩的那麼難看。
“我覺得這幾個菜口味還不錯,就先給你盛出來放桌上了。快吃,彆耽誤人家下班。”張思睿笑嘻嘻地說,卻顯得十分溫柔。
原來是他提前把菜盛出來放桌上,交代服務員不要收拾,然後上樓叫我下來吃。他還蠻體貼的嘛!我有些感動地看著滿桌的菜,肚子咕嚕嚕地叫了起來,我確實餓了。道了聲謝,坐下來開吃。
張思睿告訴我,這棟酒店樓住不下所有人,所以有部分班級的學生被安排到彆處住宿了。這和林琳曾說過的一樣。
隻不過,往返兩處住宿區域的不是擺渡車,而是船。這個度假村另一塊住宿的區域設在湖的對岸,用船往返的時間要比開車繞圈節省許多時間。
而被分到湖對岸住宿區域的有五班,也就是李瑋那個班。中午林琳和韋丹青他們吃完燒烤後,韋丹青邀她去湖對岸玩,她便跟著他們過去了,直到現在也沒回來。
“所以啊,我聽說你那塑料姐妹花拋下你跟五班那夥人去玩了,猜你肯定就會宅在屋裡不出門。晚飯時也沒見你來餐廳,我便上去叫你了。”張思睿保持著微笑,搓著手問“怎麼樣?感動吧?嗬嗬。”
“感動,我真是太感動了。”我毫不走心地回答他,心裡卻在琢磨著林琳的事。原來她午飯後就直接跟著韋丹青他們坐船去湖對岸的宿區了,也不打個電話給我說一聲,就算發條信息也好啊。
我倒沒有因此感到生氣,隻是她一聲不吭地跑出去玩,我蒙在鼓裡不知道的話,很容易亂想替她擔心。真是的,一碰到李瑋,她就亂無章法了。
“怎麼,你生氣了嗎?”張思睿見我不太走心地與他對答,用筷子敲了敲我的頭問。
“生氣?不會。我早已習慣,她見到李瑋,是這反應很正常。”我聳聳肩表示並不介意被林琳拋下。
“你真大氣,重色輕友的兄弟,我可受不了。”張思睿向後一靠,發出感歎。
突然,從餐廳滅了燈的區域傳來挪動椅子的聲音,從灰暗中走出來一個人。我和張思睿被聲音吸引,一齊側目而視,發現走過來的人是楊丹,一臉茫然。
她也這麼晚出來吃飯啊……如果是孤僻得為了避開用餐高峰的人群,那現在已經沒人了啊,她乾嘛還要坐在關燈的區域?真是讓人無法理解的怪咖一枚,比我怪多了,我在心裡嘀咕。
楊丹貌似用完餐了,擦著嘴打算離開餐廳,途徑我們餐桌旁時,她小聲吐槽著“有了塑料姐妹花的重色輕友,你不是才可以趁虛而入約她出來嗎?嘖嘖嘖!”聲音雖小,但足夠讓我倆聽見。真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但回想她每每在教室裡自言自語的低聲吐槽老師和同學,好像這是她的常態表現。應該不是故意要讓我們聽到,隻是她沒控製好音量罷了。
“喂!楊丹,你說什麼呢!”張思睿也聽到了楊丹的輕聲嘀咕,喊住她問到。
楊丹轉身,一臉陰鬱厭世的表情回答“我有說什麼嗎?我忘了。”說完,拋給我倆一鄙夷不屑的眼神,轉身離去。
“你……喂!彆走啊,敢說不敢認嗎?喂!把話說清楚啊……”張思睿衝楊丹的背影喊著。
“她說,”我擦了擦嘴,起身說,“你是在對我趁虛而入。”
我的話驚得張思睿也立馬從座位上彈起身來,“我怎麼趁……虛而入了?我……趁的什麼虛,入什麼了?”
“又不是我說的,你衝我激動什麼!”我覺得他的反應很好玩,歪嘴壞笑回應著他。“我吃飽了,回去咯。”
“吃飽就回去?去湖邊溜達溜達啊,有助於消化。”張思睿見我要走,連忙發出新的邀約。
“不去了。吃飽了就想躺著,懶得動彈。”我直言拒絕。
“你真是頭豬,吃飽就躺著,小心遲早真變成豬。”我走出餐廳,他跟在我身後不停地叨叨。
“我變成豬也和你沒關係吧。”我自顧自地往電梯那邊走,任憑他跟著。
“你還真是一點女人味也沒有,無語。”
“我有沒有女人味也和你沒關係吧?”我按了電梯上行鍵,等待電梯下來時轉頭看著他說。見他那表情複雜的模樣,我突然冒出一肚子壞水,壞笑著問他“誒,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啊?!”他顯然吃了一驚,短暫地失去表情管理,我儘收眼底。但他很快就收起吃驚的模樣,強裝鎮定地回應“怎麼又問這問題!你想的比你長得美,我會喜歡你?不知道打扮和身材管理,脾氣古怪又沒女人味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