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見死亡之眼!
崔月和楊丹沒完沒了地叨叨著,完全偏離了我們該討論的有關謀殺的方向,我忍不住想要打斷她們,“喂……”
“吵死了!有病嗎?那麼晚在走廊打什麼電話,不會回自己房間嗎?!”我還沒來得及打斷她倆,八零三室的門突然打開,有人罵罵咧咧地走出來對我指責到。
“對……對不起!”我立馬道歉,抬眼一看,是十班的黃欣玲,頓時感到丟臉,竟被她抓包噪音擾民,立刻掛斷電話轉身想離開八樓走廊。
“咋了?”崔月莫名地跟在我身邊問。
“喲,林琳的小跟班?你怎麼不在房間,跑到走廊上來打電話?有什麼不想讓徐楓聽到的嗎?嗬嗬。”黃欣玲也發現了是我,立刻走過來八卦地問,一臉的不懷好意。
我不想理她,走進樓梯間。崔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誒,你怎麼回事?要走了嗎?我進不去樓梯間!”
真煩人……我聽到崔月的喊聲,停下腳步,從樓梯間折回來,往電梯間走。
“怎麼又回來了?小跟班?”黃欣玲聽到我折回來的動靜,回頭看著我,“我發現個問題,就算你不想讓徐楓聽到什麼而跑出來打電話,也不該在這裡啊,你不是住七樓嗎?”
管你屁事!我在心裡罵她,仍沒有搭理她,表明不想與她交談的態度。
“啞巴了嗎你?”黃欣玲不友善地又問了一句。
叮——!電梯來了,我匆忙跑進電梯,按下關門鍵。崔月也跟著我跑了進來。
“神經……”黃欣玲的聲音被隔離在門外。
我急促地喘著氣,心裡十分不爽。
跟班。跟班。黃欣玲一而再再而三地表明,我不過是林琳的一個跟班而已。她算什麼玩意兒!我和林琳的感情輪不到她來指手畫腳!
“喂!你到底怎麼了?剛才是碰見你討厭的同學了嗎?突然變得氣衝衝的。”崔月看出我的情緒變化,問我。
“不提了,一個無聊的人。”我按下一層的數字鍵,“既然你去不了七樓,那在哪兒都無所謂了,去酒店外麵繼續和她們視頻吧。”
“哦。好吧,隨便啊都行。”我不說,崔月便不追問,真是隨和。
我倆乘電梯到了一樓,並肩走出電梯間,我再次欣賞到她憑空消失跳轉到酒店外這場景,真是歎為觀止。
撥通楊丹電話,我們繼續剛才未說完的。
“七月十三號那天,你在酒店房間到底有沒有見到你男朋友啊?”為了防止楊丹和崔月再次閒聊,我率先引導討論的話題。
“嗯?見到了吧……應該……我不記得了……”崔月糊裡糊塗地回答我。
“……”關鍵的事什麼都不記得,加上她無所謂的態度,我真有些無語。“那你進了酒店房間後,最後記得的是什麼事?”
“最後的印象……”崔月做出一副絞儘腦汁的樣子,眉頭緊皺回想著,“我一進屋就去洗澡,然後開始護膚,護膚完了凱文還沒來,我就開電視看,躺在床上等他,嗯……然後我好像就睡著了,沒了。醒來就成現在這樣了。”
“又睡著了……”陳麗媛睡著了,崔月也睡著了。不知她倆是真睡著了,死在了睡夢裡,還是因為臨死前的記憶混沌不清,以為自己睡著了死在了睡夢裡。
“臨死前的事都不記得,那就往前回想下,你和馬凱文為什麼會在十三號那天約在這裡見麵?”楊丹讓我不要糾結於十三日當天的細節,把時間往前推移詢問。
“我十三號那天休班,很早以前就告訴了凱文,希望他能在那天騰出時間,陪陪我。”
“陪陪你,跑這麼遠?誰定的地方啊?”楊丹繼續問。
“他定的啊。”
“要過夜嗎?”
“當然要。不然來這裡乾嘛?”
“他不是在打離婚訴訟嗎?你們不是地下戀人,每次隻能匆匆見一麵,不超過一小時嗎?他出來和你見麵過夜,難道不怕被他老婆發現,抓住把柄?”
“我們見麵都很小心的,之所以提前跟他打招呼,就是讓他提前安排,包括提防他老婆起疑心。”崔月輕鬆地聳聳肩,“再說了,是凱文在意會不會被他老婆發現,我又不在意。他隻要能答應我,定是做好了萬全的防護準備,我犯不著為會不會被他老婆發現這種事擔心。”
說得有道理,隻要馬凱文ok,崔月就ok,一切都是馬凱文在拿捏分寸。至此,我對馬凱文的疑慮更大了。我覺得他的種種行徑太矛盾了。
擔心財產被老婆奪走,居然還敢在離婚訴訟的取證階段出來和情人過夜?他有什麼能耐可以保證萬無一失,絕對不會發現?
據崔月所說,自從她得知馬凱文和他老婆的離婚訴訟提上了日程後,她就完全相信並答應了和馬凱文保持地下情人的見不得光的關係。
就像剛才楊丹提到的,他倆每次出來見麵約會非常倉促和隱秘,時間不能超過一個小時,而見麵地點不會選在戶外公共場所,都是在賓館酒店這些地方。約會什麼的說白了不過就是上床而已。
他倆用來聯係的是專門從網上購置的新電話卡,裡麵隻有彼此的聯係方式。約會基本都是崔月先去辦理的鐘點房入住手續,然後告訴馬凱文房間號,他再直接過去。
可這次不同,這次是馬凱文訂的酒店,先來辦理了入住手續,卻沒有留在房間裡等崔月。而是把房卡放在一樓大廳的儲物櫃裡,仍是讓崔月先去房間裡等他,他隨後再過來。
他乾什麼去了?不是提早就安排好,甩掉了老婆的跟蹤嗎?要說有工作要忙也不可能,應該早就把十三日當天的工作全推了才對,畢竟提前很久做的準備不是嗎?
“馬凱文主動訂房間,你不覺得可疑嗎?那樣就在這裡留下了開房信息,會被他老婆查到的啊。”我提出質疑。
“就說你們還小,想問題那麼簡單。隨便找個人辦理入住就可以。你想想,我都可以不用登記就進入房間,凱文也是啊。”崔月笑話著我們幼齒,裝出成熟老練的感覺。
“是嗎?可我還是覺得,馬凱文問題挺多的呢!他很可疑。”楊丹和我觀點一致,坦白直言。
“凱文可疑?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是他殺了我嗎?”崔月滿不在乎地笑笑,似乎她根本沒把我們的懷疑和猜想當回事,認為我們隻是乳臭未乾的小孩,在玩過家家的偵探遊戲而已。
“有可能。有各種可能性,我們都不會排除,逐一佐證就好。”楊丹像模像樣地說著她查案的宣言。
“好啊,我期待你們查出真相,嗬嗬。”崔月毫不走心地說著,壓根就看不起我們。
一時間,楊丹和我被崔月不走心的態度弄得無話可說,沉默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