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見死亡之眼!
寧冀警方接到李瑋的報警電話後,很快就趕到了彆墅現場,一麵對現場進行了細致入微的勘察,一麵對我們進行了口供的錄製。
好在有郭昊天這個警察在,他幫我們解釋了許多,擋了很多不必要的問答。
他和魏振海私聊完以後,整個人通透了許多,不知道魏振海都跟他說了些什麼。反正都不是我需要去操心的事,無所謂了。總之,我覺得他倆都是好警察,救人於危難之中,不畏強權,堅持正義。
錄完口供以後,郭昊天載我們離開。魏振海離不開彆墅,隻能站在臥室陽台看著我們,揮手告彆,永恒的告彆。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消失,但我們應該是永遠不會再見了。
從寧冀市先返回萊茵縣,稍作休息,吃了點東西作晚餐,再繼續趕路回b市。
途徑綠蔭湖水庫度假村時,把楊丹也一並接上了車,她嚷嚷著要坐副駕,把我給趕到後座和張思睿李瑋坐到了一塊兒。
我知道她八卦看好戲的心思,沒遂她的意,一路下來就沒怎麼搭理張思睿和李瑋,一直在跟前座的她說話。
據說萊茵縣警方已經對崔月的命案立案偵查,楊丹已經把案情大致的經過都告訴楊萬裡何運超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采納。反正現在袁海霞已經死了,警方拿不到自白供述,犯案過程隻能自行推理了,且看他們會如何公布結案報告吧。
在度假村接楊丹時,我其實想去和崔月也告個彆的,和魏振海一樣,這次彆過應該就再也不會見到她了。可是楊丹告訴我,在我獲救後給她打電話時,崔月就開始化成細砂消失了。
我有些感慨錯過了見崔月最後一麵,連帶著一塊兒感慨錯過了陳麗媛。
車行路過萊茵湖跨湖大橋,橋兩側燈火通明,橋麵狀況一清二楚。
我靠著車窗往外望去,橋麵空蕩蕩的,車行道人行道上都沒有人……不,確切說是鬼魂。我們班同學們的鬼魂全都消失不見了,一個都沒剩。
唉~!
我又再發出一聲長長的感歎,有些惆悵。一切終將逝去,明知會這樣,卻總來不及告彆。
晚上十點左右,我們終於抵達了b市城區。然後郭昊天很負責任地挨個把我們送回了家。
這漫長的一天終於結束了,有驚無險。
回到家,我洗了個澡,煮了兩個雞蛋滾臉消腫,拖著一身疲憊上床,聽著音樂沉沉睡去……
暑假還在繼續,雖然發生了那麼多事,但我的身份仍舊是個高三學生黨,除了完成暑期作業以外,每天還要自覺學習,做很多題,應戰明年的高考。
我修養了一周左右,臉上的傷已完全消腫好了。
我抽空去了一趟三元小區,果然,徐楓的鬼魂也已經消失了。至此,我身邊所有認識的鬼魂全都不見了,就像從沒存在過一樣。人們隻記得已死的他們,不會知道他們又消逝了一次。
張思睿還是會經常打電話給我,約我出去吃飯,看電影,玩。我幾乎都是拒絕,偶爾幾次會陪他聊一會兒電話,大多數都是讓他有事說話,沒事掛掉。我的態度很明確,我隻把他當朋友,可他仍堅持這樣追我,我實在是沒辦法。
林琳的tsd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時常會去她家探望她,和她一塊兒喝下午茶,看dvd,聽音樂看書,聊聊八卦什麼的。我仍儘量不去碰觸夏令營和度假村的事,不過她偶有聊到事故中死去的同學,也沒有什麼應激反應,看來是完全好了。
我沒有告訴她我去度假村查案的事,她自然也不知道李瑋那天和我一塊兒去了度假村。我害怕她誤會,也不想因為這種莫須有的事去解釋什麼,雖然李瑋是很帥,但我對他確實也沒什麼意思。所以,保持緘默不提就行。
說到李瑋,我跟他真的不熟,從寧冀市回b市以後,就沒有再聯係過。我連他的聯係方式都沒有,不知他後來回萊茵湖跨湖大橋那邊找到他的山地自行車沒,如果沒有找到,我是不是應該賠他一輛呢?
這件事還是等開學遇見他時再問他吧,我可不想私底下找人問要他的聯係方式,更不想私底下去聯係他。
說到不熟,我想起了楊丹。我真沒法定義我和她熟還是不熟。她和李瑋一樣,自從那天回來以後,她也沒再和我聯係過一次。
奇怪?!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獨自生活啊,為何我會在意有沒有人聯係我呢?我意識到這一點,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不知不覺中,我對外界的隔絕冷漠態度已發生潛移默化的改變了。
不過,我卻沒想著要順著這潛意識的改變而改變,自己一個人生活是多年來的常態,階段性出現的人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而已,不必殷勤去迎合,順其自然便好。
就這樣,我繼續過著一個人的生活,結束了剩餘的暑假……
八月二十五日,開學報道的日子。
我們高三年級比高一高二年級的提前了一周開學,所以在去往學校的路上,學生並不如平時上課時那麼多。
我和林琳相約一塊兒去報道。手拉著手走進學校,就緊張兮兮地跑到公告欄處去查看分班情況。
公告欄前擠滿了人,猶如考試放榜般,個個都伸直了脖子張望尋找著自己的名字對應的班級。
轉念一想,分班結果是和上學期期末考試的成績排名掛鉤的,可不就是放榜嗎!
不過,我原來所在班級的同學基本上都死在大巴墜湖的事故中了,這次分到的班級應該有很多人我都不認識吧。我邊找著我的名字邊想。
“有了。”我找到了我的名字,下意識喊了聲,“我還是在十四班,你呢?林琳?”
林琳垂頭喪氣地回我“十四班沒有我的名字。”
聽到這個消息,我除了詫異以外,還渾身不自在。林琳不在十四班,意味著高三我們要分開了。那豈不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新環境?想想就頭皮發麻的難受。
“真是太遺憾了,我們不在一個班了。”我難掩失望地說。
“是啊,好煩啊。”看得出她也很失望。
我倆悶悶不樂地繼續查找著她的名字。
“嗨!桃子!你在哪個班?”我們正盯著公告欄仔細查看時,張思睿突然出現,從我身後拍了拍我問。
我反臉看到是他,隨口回他“十四班。”
“成績還是那麼穩定啊,佩服。”張思睿嬉皮笑臉地說著,“我這次沒發揮好,都給落到十一班去了。唉~!不能和你同班了,你會不會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