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見死亡之眼!
我在腫瘤科的住院病房區溜達了一圈兒,也沒有看到有倒計時數字和死亡畫麵的出現。
看來在我可預知到死亡的時間範圍內,人民醫院現有病人的病死率為零啊。
那鬼魂呢?按道理說,即便現在醫院裡沒有瀕死之人,之前在醫院裡死亡的人變成鬼魂後,是無法離開醫院這個限定區域的,醫院裡應該有不少鬼魂才對啊。難道之前鬼魂都消失了?還是我分辨不出是人是鬼,所以無法凝神定睛專注於觀察那個對象來判斷?
如果是後者那我也沒啥太好的辦法,總不能挨個人去碰撞,試試看能否穿越對方吧?
想要搞清楚自己新獲取的能力的穩定性和可控性,但卻沒有找到可參考佐證的素材,無疾而終。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再晚一點就來不及回家洗漱,去學校就得遲到了。
我有些喪氣地離開住院部,心想來日方長,再找機會嘗試吧,不急於在這一時。主要是突然發現了,就總想立刻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實際上或早或晚證實這件事對我本身並沒有太大影響,不過是強迫症作祟而已。
走出醫院,需要到馬路對麵去坐公交車。現在距離上班早高峰還有一小段時間,路上的行人車流不算太擁堵。我站在人行道頭上等著信號燈,身旁稀稀疏疏有那麼幾個人,還有騎自行車和電瓶車的。
紅燈還有十秒,有人看到信號燈的倒計時數字出現,自然而然地往前挪了挪步子,做出準備往前走過馬路的動作。對於信號燈來說,十秒還很長好吧?真不知道那些躍躍欲試要過馬路的人,在這時候爭分奪秒個什麼勁。
紅燈還有五秒,我看已經有人邁開腿往前慢步行走了。動作是很緩慢,貌似是想著先走起來,五秒很快過去,他也不可能走到馬路中央,等信號燈一變綠他就加快腳步走過去。
紅燈還有三秒,我身旁的一輛電瓶車也動了起來,直接起步橫穿人行道過去。司機是看馬路這頭的左邊車來方向的汽車離得很遠,覺得三秒內開不過來,所以他便直接搶了這三秒,闖紅燈橫穿了馬路。
當然,他應該並不覺得自己闖紅燈了。
在他駛過人行道一半,過了馬路中線時,馬路那頭的逆向道上飛速衝出一輛汽車,看起來駕駛汽車的司機和騎電瓶車的人一樣,也是看到車行信號燈快變紅了,想搶黃燈快速通過這個路口。
汽車司機應該是看到騎電瓶車的人,猛踩了刹車和打了方向盤,我聽到車輪與路麵摩擦發出的尖銳刺耳聲。
汽車左拐撞上了馬路中間的防護石墩,引擎蓋都掀翻了起來。而汽車拐彎時車的擺尾還是撞到了闖紅燈橫穿馬路的電瓶車,連人帶電瓶車摔倒在馬路上,滑行出好幾米遠。
信號燈變綠,發出催促行人過馬路的嘟嘟嘟的聲音。遵守交通規則的路人們發出受到驚嚇的叫聲,有人反應迅速地已經在撥打120急救電話。
人民醫院就在眼前,還要打120急救電話麼?我感到奇怪地回頭看了看人民醫院,和路人一塊兒過馬路。
愛看熱鬨的人自然是留在路邊看熱鬨,但大多數人還是顧不上看熱鬨,瞥一眼便行色匆匆地離開了,應該是趕著去上班。
我並不算是個愛湊熱鬨的人,但剛才在目睹了撞車之餘,我的第一反應便是,剛才在醫院裡沒找到的素材來了。於是,我走到人行道馬路中間時,停下了腳步,往路麵上負傷的電瓶車司機那邊望去。
電瓶車司機躺在地上,嗷嗷地喊著疼,他頭部和身上都有在流血,路麵上也沾上了不少他的血跡。
圍觀的路人湊了上去,詢問他是否無恙,但沒有人去將他扶起來。一是害怕被碰瓷惹上麻煩,二是不明了他的傷勢,擔心造成二次傷害吧。
也有不少路人圍住了那輛肇事的汽車,拍著車窗車門讓肇事司機下車,防止他肇事逃逸。
肇事司機並沒有打開車門出來,從車窗外看不清車內的情況,不知道司機是不是受到猛烈撞擊暈倒了。也有可能是司機見圍著他的路人情緒激動,不敢下車吧。不過,從剛才的事故來看,是電瓶車闖紅燈,雖然汽車在綠燈倒計時快結束時加速了,但如果測速其並沒有超過該路段的限定時速,則屬於正常行駛。應該是電瓶車的全責吧?
我皺著眉頭想,歎了口氣,真不知搶著幾秒乾什麼,命都不要了嗎?這次算他幸運,隻是受了點傷而已。
沒錯,電瓶車司機的頭上並沒有出現死亡倒計時數字,意味著這次事故並不會讓他死亡。雖然看起來他流了很多血,受了挺重的傷,但他至少不會死。
哎!這不是我要的素材。
我感到沒勁地繼續穿過人行道,走到馬路對麵去等公交車。好在事故發生是在馬路中央,車行左側,不影響公交車停靠車站。
過了一會兒,人民醫院的擔架車和警車幾乎同時到達。
醫護人員把受傷的電瓶車司機抬上擔架車,直接橫穿馬路推回了人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