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見死亡之眼!
“算……算了,陶桃,趕緊擦掉吧……”申洋有些怵,夾緊了身體,伸手過來想拿我手中的黑板擦。
我把手背到身後,藏起黑板擦不給他,執拗地不讓他擦黑板。既然已經開了頭要管,就要意誌堅定地管下去。
“陶桃,你還真想等老師來擦嗎?差不多得了,趕緊擦掉吧!”班長謝雪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說我。
“怎麼?是班長你寫的嗎?那麼怕被老師看到?那你先承認,給申洋道歉然後自己來擦掉吧。”我覺得應該不是謝雪寫的,但我討厭和稀泥的人,尤其她還是班長,太不作為了。故我強硬地頂了回去,把手中的黑板擦向她。
謝雪被我懟得無言以對,好像她再多說一句反駁的話就是承認黑板上的字是她寫的般。氣呼呼地坐下。
我反常的強勢讓申洋產生了畏懼心,他也不再敢跟我要黑板擦,隻是畏畏縮縮地站在講台一旁,抽著鼻子,強忍著淚水。
教室裡的氣氛相當凝重,敵視我的目光絕不止一兩個,但我毫無怯意地回瞪回去,威武不屈。
突然,我的目光和楊丹撞到一起,她醒了?
“真是吃錯藥的蠢貨啊。”她露出一臉的無奈說。
我聽到了她說的話,莫名地看著她。心想你懶得過問就少說點風涼話好吧?
突然,在一旁的申洋哇啊啊啊地大叫起來,撲向我,伸手過來搶奪我手上的黑板擦。
“你乾嘛?申洋!”我對他的爆發感到錯愕。
“把板擦給我,擦掉!擦掉!”他歇斯底裡地哭喊抓撓著我。
“我這是在幫你……”
“我不要你幫!我求求你,不要管我!”平時娘氣的他怎麼說也是個男生,單就力氣來說還是比我大的,他生拉硬拽地掰開我的手,把我手上的黑板擦搶了過去,怒氣衝衝地對著黑板一陣猛擦。
我怔在原地,也十分生氣,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我心裡怒罵。除了一番好心被他拒絕的尷尬,此刻的我還遭受著來自全班同學嘲笑鄙視的眼光。剛才的硬氣瞬間全然消失不見,我下不了台,心虛地站在講台上。
楊丹突然站起來,若無其事地問我“要一塊兒去上廁所嗎?”
好歹有了台階,我順著衝下來。跟著楊丹往教室外走去。
“蠢貨,費力不討好吧?栽了吧?所以叫你不要隨便替人出頭,腦袋進水挺多嘛你。”剛走出教室,楊丹就調侃著我說。
“你彆說風涼話,你不覺得他們這麼欺負申洋很過分嗎?”我心中憋著一股怨念,不爽地說。
“你這是對待剛替你解了圍的我該有的態度嗎?嗬嗬。”楊丹並不回答我的問題,避重就輕地說,“就算平時再愛看海賊火影,現實裡也不用真那麼熱血吧!你覺得欺負申洋的人過不過分不重要,重點是申洋他自己怎麼想。”
“你彆說他很享受被欺負哈,他不過是敢怒不敢言,害怕而已。”
“你知道他在害怕,為什麼還要讓他更害怕呢?如果你不能從根本上替他解決問題,單單一次兩次給他出頭是沒用的。所以啊,當事人自己沒有勇氣反抗,你做什麼都是白搭,反而會加重他的被欺侮感。就像剛才,你簡直就是在對他進行二次羞辱。他變得歇斯底裡發狂,都是因為你。”
“……”她說得似乎沒錯,但又感覺不能說服我,我沉默了一下,“所以就眼睜睜看著他被欺負而不聞不問嗎?你換位思考,換作是你,你初中時在學校被排擠被欺負,難道你就不希望有人幫助你嗎?”
“我當然希望,如果當時有你這樣的人出現替我出頭,我一定會牢牢抓住你不放。”楊丹毫不猶豫地回答,“所以你懂了嗎?你已經表達過你想幫他了,而且不是一次兩次,但他並不領情,你就彆妄想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了。我覺得,問題的根本不在欺負他的人身上。欺負他的人是錯誤的這點毋庸置疑,但不敢反抗,一再拒絕幫助的他是不是也有問題呢?”
“他隻是害怕不敢……”被欺負了還要被扣上問題在自己身上的帽子,我個人認為這說法有些過份。
“那你有把握能給他勇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