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中定有蹊蹺,可否帶我去令郎所在之處?”
說完,大嬸就領著顧雲擠出人群,來到她的家中。
榻上是一名年僅十一二的男童,五官痛苦扭曲,臉色發烏。
顧雲走到其近前,伸手隔空拂過其全身,臉上浮出一絲怪異之色。
“仙師,我兒子可有救?這方圓十裡的醫生我都找過了,全都治不好。”
這時大嬸語氣已經大變,回過神來的她已經明白,眼前之人恐怕真的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仙師。
“令郎並非受病毒所擾,乃是濁氣入體所致,所以師尊那治病的神符才沒有發揮作用。”
說著顧雲手指於男童口鼻前一捏,就扯出一條黑灰色氣體。
這氣體立刻化作一蟲獸,對著顧雲張牙舞爪,但被他一甩即散。
而這濁氣離體後,男童的麵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起來,很快就蘇醒,哭喊著要進食。
對男童一番安撫後,此時的大嬸對顧雲已經是敬畏有加,感激涕零。
她從一隱蔽的角落拿出她積蓄已久的碎銀,其中還有一顆金豆,遞給顧雲。
“仙師,小人不識大體,先前多有冒犯還請恕罪,這是一點小心意,還請您收下。”
顧雲一見這黃白之物,如遇洪水猛獸,臉色大變。
他周身立即散發出七彩霞光,好似要屏退晦氣一般,照滿整個房間。
好一會後,他才拱手謝絕道“吾師有言,黃白之物會擾吾道心,你若執意要贈,便贈予吾師吧,他老人家修為高深,早已百無禁忌。”
說完顧雲揚長而去,隻留下原地發愣的大嬸。
霞光普照下,她隻覺得渾身毛孔舒張,好似排出了體內晦氣,整個人都輕鬆精神了不少。
甚至屋內的灰塵都被此光一掃而空。
見到如此神跡,大嬸堅定了內心想法,那就是日後必須誠心供奉山上那間仙觀
短暫的插曲後,顧雲已經離開了山腳下的村莊。
另一頭,九劍山。
又是十年一度的入門大選。
“牛勇,火靈根,火靈之體,可入內門!”
看著那青黑如墨的石碑上浮出字跡,少年大喜過望,幾欲瘋狂。
隻是蹲在一旁,穿著粗布道服的年輕靚麗女子卻目露鄙夷。
“拘泥於體質,不過庸才耳!”
此女正是十八歲的荀詩詩,她剛結束禁足被放出來不久,正作為一名外門弟子,負責迎新。
她對上午出現的兩名天才,都給出了極低的評價!
到午飯休息時,她領了一碗靈米粥,獨自坐在一個角落吃起來。
“嘖嘖,這不那誰嗎?十年前的超級天才荀詩詩!”
“可不是嗎?”
不遠處幾名外門弟子瞧見落魄潦倒的荀詩詩,就調侃起來,聲音很大,全故意落在她耳裡。
“有句話說的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我荀師姐,十年前就是宗主親傳弟子,宗門天賦第一人,想她如今,修行十載卻終於變成和我們一樣的外門弟子了!噗哈哈哈哈”
談到這裡,所有弟子都大聲笑了出來。
“對了,十年前荀師姐是什麼境界來著?”
“好像是築基後期。”
“哇,那可真不得了!”
“那可不是?現在過去十年了,不知道師姐結丹了嗎?”
所有人都默契地看向荀詩詩。
“師姐,問你呢,你現在什麼境界了,結丹了嗎?”
即便是滿腹經綸的荀詩詩,此刻臉頰也不好意思的飄上了兩朵霞雲。
“什麼境界?我跟你們說,拘泥於境界隻會落入下乘!
要知道在天地之初,大道之始,本就不存在什麼境界!”
此言一出,周圍又響起了快活的聲音。
“啊對對對,我要是變成了煉氣後期,我也這麼說!”
“不進反退,宗門第一小醜,哈哈哈哈!”
聽著周遭愈演愈烈的嘲諷,荀詩詩緊咬嘴唇,幾乎要落下淚來。
“該死的顧雲,害我道心蒙塵,我定要你加倍償還!”
幾天後,荀詩詩覺得這九劍山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大夥聯合起來對她明嘲暗諷,她快要氣瘋了!
於是她留了一封信。
“爹,我要去找清泉劍了,不要尋我。我如果沒回來,您就再生一個吧!”
此後荀詩詩下山而去,離開了九劍宗。
隻是可憐了她的父親荀常風,隻有這麼個女兒。
要不是宗主打過包票,說這是大機緣,他荀常風說什麼也不可能真的放手。
荀詩詩下山後,第一時間趕往九郎山,但此時清虛子和顧雲都已不在山上了。
她還被一根榆樹枝攔住了去路。
“護山神樹?”
荀詩詩大感意外,這等奇物就連九劍山都不曾有。
“我來找顧雲!”
老榆樹隻是擺了擺枝條,表示不在。
“那清虛子呢?”
回答也是一樣。
“可惡,那他們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
老榆樹沒有嘴,自然也不可能回答。
害的荀詩詩隻能和沒頭蒼蠅一般,沿途一邊打聽顧雲的蹤跡,一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