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廉價，樸素。
但世間樂器，從來就沒有貴賤之分，區彆隻在於奏者會不會用而已。
“張老，慶帝他會彈琴嗎？”
一員大臣忍不住問向一旁的張默。
後者不知怎地，對慶帝充滿信心，果斷答複道“他會。”
大臣聞言，長舒一口氣，緊接著又問“那聖上琴藝如何？”
“額這其實我也沒聽過。”
“啊？”大臣直接無語。
場上，趙公子已經開始彈了。
曲調輕緩悠揚，由淺入深，若閉眼陶醉其中，還會感受到一股草原的清爽之氣。
“好一首悠揚曲調，難不成是他自己創的？”
趙公子耳朵很尖，聽到了誇讚，隨即眉宇間露出一絲輕傲，但手卻沒停，且越彈越順。
他創此曲時，就曾對牛試過，十有八九，可讓牛走近自己幾步。
此番亦然！
本吃著草料的老牛聽了一會曲調後，忽然停下動作，抬頭看向彈琴的趙公子。
“動了，它真的動了！”
有人驚呼出聲。
因為那老牛居然抬起了前蹄，所邁方向，正朝趙公子。
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另一曲調從後方興起，讓這老牛的蹄子還沒落地，就拐了回去。
此曲威嚴磅礴，剛起調，就高不可攀，惶惶然好似出現了一片蒼茫大地。
旋即曲調一拐，又變得頓挫，仿佛有農夫在耕作，音律深遠，似有萬丈高樓拔地而起。
“這這意境”
不知不覺間，趙公子已停下了動作，看向顧雲。
因為他的琴聲，實在不宜在此刻響起，那是對此旋律的褻瀆！
深諳音律之道的他，絕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最後，顧雲的琴聲再變，開始收緊，變得快速，仿佛在曆經大戰。
最終他用力一撥，旋律清揚回蕩，餘音不絕，乃大勝之音。
彈罷後，所有人方才醒悟睜眼，剛剛好像看見了一個文明的興衰曆程。
而那頭老牛，早已經四足跪地，匍匐在了顧雲跟前
此戰，趙公子大敗！
“此曲當為不世經典，傳唱天下！”
大鴻臚孫弘顫聲評價道，旋即拿出墨寶，一邊回憶，一邊記錄此曲。
“還比麼？”
顧雲看向趙公子，問道。
後者目光陰晴不定，最後咬牙道“比！”
下一項，棋藝。
但過程很快，不過十幾步，趙公子已經投子認負。
雖然棋道，是他最自信的一項技藝，但沒想到，卻也成了他敗的最快的一項技藝。
彆人或許看不懂，但隻有身處其中的趙公子才清楚，他在和什麼怪物下棋。
每子必受阻，他才剛想換條思路，卻發現對方的下一個子，已經攔在了那條線上，這棋還怎麼下嘛！
如此棋藝，可稱為先知。
寥寥十幾步，他已經下的渾身濕透，幾乎是撐著桌子才能勉強站起離開腿都軟了。
“還比嗎？”
顧雲淡淡問道。
“比！”
趙公子不信邪，難道琴棋書畫，他一項都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