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背後就傳來咳嗽聲，回頭看去，正是當朝天子慶帝。
他在太監小荀子的攙扶下，艱難走來。
“陛陛下！”
百官驚呼出聲，很多人都以為慶帝不會來朝，此刻倍感意外。
“行了，朕不過偶感風寒罷了！鬆手，朕自己能行！”
說罷，慶帝甩開小荀子的攙扶，顫巍巍朝龍椅走去。
儘管他強撐鎮定，但虛浮的腳步，還是“出賣”了他。
好不容易來到龍椅前，慶帝艱難靠著坐下，長舒一口氣。
使者二人全程觀摩。
“看來坊間傳聞沒錯，慶帝好像真的生了重病。即便他想裝成風寒，但還是太勉強了。”伏六金對大王子傳音入密道。
呼延波起嘴角翹起。
“這倒是一個意外收獲。”
隨即，他向前踏出一步，對慶帝拱手行了禮道。
“我乃北漠左賢王，呼延波起，他是大都尉，伏六金。
我二人這次是攜善意而來的。”
呼延波起略微停頓，觀察左右百官神態，繼續道。
“我王庭與周朝，兵伐相向已有數百載，互有勝負，但都都是因為邊境不合所致”
“什麼邊境不合，分明是你們南下擄掠所致！”飛將軍楊廣立刻喝道。
“這也是不合的一種！”
“你！”楊廣是個暴脾氣，尤其在北疆待過幾年，看見沙人就滿是敵意。
呼延波起沒再搭理，繼續對慶帝建議道。
“我庭沙王近期想出一道好法子，隻要周朝答應，定可讓北麵再無爭端兵禍！”
“哦?”慶帝臉色蒼白，眼中有幾分意外，問道“那請使者說來聽聽！”
呼延波起綻放笑容，豪爽道。
“我們兩國可以定下合約，在北麵劃出一塊緩衝帶，名為共治領，由我們一同管理，兩國居民自由來往，這樣，邊境不合就沒有了！”
他侃侃而談，看起來為了此項提議做足了準備。
“我王庭作為發起人，吃一點虧，出六成土地，南麵接壤領土共三億畝，組成共治領北部，你們周朝四成即可，至於稅收，我們可以五五分成”
“不可！”
禦史大夫張默橫眉冷對，瞥了呼延波起一眼，朗聲道。
“此二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臣懇請陛下命令左右，將其亂棍打出洛城！”
“你胡說些什麼呢?”呼延波起皺眉道。
“哼！”張默冷哼一聲，氣勢不落下風，繼續道，“你們北漠雖大，但大部分領地都是沙漠，即便是送我大周，聖上都會嫌棄！你想以這不毛之地兌換我大周沃土，簡直是癡人說夢！”
“你！”呼延波起大怒，沒料到對方會這麼直白的揭穿自己。
“周帝，你這臣子也太無理了，這天下領土都是領土，豈能有貴賤之分，您說對嗎?”他看向慶帝，後者滿臉疲態，好似在硬撐。
在聽見詢問後，慶帝方才回過神來，緩緩張口。
“朕噗！”
顧雲張口噴出一灘鮮血，身子一歪，嚇得兩位使者不自覺後退了兩步。
“陛陛下！”
百官慌的魂不附體，欲上前攙扶。
好在離得近的小荀子及時出手，服穩慶帝，幫忙擦去嘴角血跡。
吐出這口血後，慶帝好似回光返照，紅光滿麵，說話也利索不少。
他對兩位受驚的使者道。
“你們的提議倒是與朕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