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1983,我成了最強醜婦!
剛過完正月初七,喬蕎帶著劉明喜回到了村裡。
她是不想回,縣醫院的大夫一直建議她帶著劉明喜去省城大醫院治療。
劉明喜燒瞎的不光是一雙眼睛,整個身子體無完膚。
等他完全蘇醒過來,他死活都不願意待在醫院。
住一天醫院意味著花錢,醫藥費全都從喬蕎的手裡出,紅星廠的狀況劉明喜心知肚明。
喬蕎能有多少錢支撐他花錢看病?家裡還有一幫娃們等著養活呢!
紗布蒙著眼睛,卻蒙不住劉明喜的心。
他在大夫的言談之間,在喬蕎小心翼翼的舉動中,知道自己被大火燒得不輕。
全身劇痛,每一寸肌膚都在火辣辣地痛,而眼睛從最初的疼痛到麻木,他覺得自己的心像被堵上了一層冰。
冰是透明的,而他心頭的冰不光冰冷,還是黑的。
——無儘的、看不到邊的黑暗!
他拒絕上藥,拒絕吃飯喝水,用來抵抗喬蕎對自己的關心。
最後,喬蕎拗不過他,隻好辦了出院手續。
正月裡的大李莊沒有往年的熱鬨,勤快的農民也下地平整莊稼地,村北的東風廠的大煙囪裡冒著白煙,預示著廠裡旺盛的生產勢頭。
喬蕎老早捎話給家裡,劉梅英和王大強來接他們。
拖拉機進了村,人們已得知劉明喜今天出院,不管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探頭探腦都來看瞎了的劉明喜是什麼光景。
車廂裡的劉明喜紗布纏滿頭和臉,身上裹著軍大衣,喬蕎麵容憔悴,一臉蠟黃,笑容也掩飾不了疲憊不堪。
村長帶著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站在村口,看拖拉機開過來,大聲問喬蕎“直接拉他家還是你家?”
喬蕎回答“我家!”
看來,村裡人早已操著閒心,議論過劉明喜的將來——誰來照顧他的生活,誰來照料他黑暗了的人生。
拖拉機往河灘方向駛,村長帶著一幫人緊跟在後。
到了喬蕎家,眾人合力將劉明喜抬下車,送到了屋內炕上。
劉招弟早將被褥拆洗一新,專等娘和明喜叔來,劉希望看屋子裡人少了,將存著的幾顆水果糖放在枕頭旁,悄聲對劉明喜說道“明喜叔,我給你存了過年的水果糖,放在枕頭邊上,你想吃了就吃一顆,可甜了。”
光聽劉希望的聲音劉明喜已感動不已。
他沒有拒絕喬蕎將自己拉回她家,他知道自己受了重傷,回到自己的家隻能給老娘添亂子。
七十多歲的老娘還得照顧五十多歲的傻子大姐。
劉明喜不想讓老娘為自己操心。
他躺在炕上,豎起耳朵聽屋裡的聲音。
偏偏很安靜,隻有幾個娃們的輕言細語。
劉招弟在給他整理藥瓶,劉盼弟在給他倒水,剩下幾個在商量要不要給他準備一個拐杖。
劉明喜睡了過去
堂屋裡,村長表情凝重,問了喬蕎一些關於劉明喜的病情,確定他失明,一屋子的人都感到難過。
劉明喜是好人,心底善良,村裡人都喜歡著他。
要不是家中有個傻大姐,說不定早娶妻生子了。
可現在這般模樣,喬蕎接他回來,似乎又不近情理。
縱然,是紅星廠失火燒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