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將軍,”
朱辟邪淡然道:“如果這樣說,那你可就不老實了,誰都知道,大明最強大的造船也就在明州和泉州,特彆是泉州,造船實力之強,無出其右者,你們連蓋倫船都仿造了出來,更何況是三桅炮船與蜈蚣船?”
鄭彩心頭一凜,聽到朱辟邪如此說,知道朱辟邪有些生氣了。
鄭彩連忙笑道:“督造戰船,這泉州的造船廠的確是沒有問題,隻是,督造蓋倫船與三桅炮船可是花費不菲啊,大將軍,您當真要從鄭家繼續采購戰船?”
朱辟邪笑道:“我說過了,我不怕花銀子,當然了,既然是大批量采購,你們的價格總得給我便宜一些才是……”
鄭彩眼珠一轉,笑道:“這個是自然,在這批戰船的基礎上,末將可以作主,再度讓利兩成,以示我們的誠意。”
朱辟邪緩緩點頭,答道:“好,那就按照這一次交易的數量,再給我們來一批,讓利的銀子,應該也有三四萬兩銀子了吧,這三四萬兩銀子,同樣給你們,我需要一艘蓋倫船,不必太新,隻要是能夠用於作戰就可以了,時間嘛……”
鄭彩連忙說道:“大將軍,您真的想要蓋倫船?這蓋倫船雖然強悍,可是由於是海船,吃水很深,在江河之中航行可是很容易擱淺的,您想要用於內河作戰,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誰說要用於作戰?”
朱辟邪笑道:“鄭將軍,您還是太年輕啊,這可不是用來作戰的,而是用來……”
“邀功的!”
常揚武在一旁笑道:“鄭將軍,您也知道,我師父如今被貶,這鎮北侯的爵位跟征虜大將軍的官位可是都被革除了啊,如今到了南京,又將南京鬨得雞飛狗跳,不知道被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如果我師父不拿出一點政績來,想要恢複官爵,可沒有那麼容易,即便是太子殿下再重新他,沒有合適的借口,朝堂的閣臣們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鄭彩恍然大悟,笑道:“原來如此,要末將說,朝廷本來就不該革除大將軍的官爵啊,田弘遇父子本來就是咎由自取,大將軍為民除害,竟然還遭受到朝廷打壓,實在是令人意難平啊……”
常揚武笑道:“老哥,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的幫忙啊……”
鄭彩無奈道:“大將軍,您的忙,我們自然是要幫的,不過,這蓋倫船督造太難了,我們鄭家水師也隻有三艘,那是我們中軍的帥船跟左右兩翼的旗艦,我想,南安伯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我倒是有一個主意,既然隻是為了應付朝廷,弄點功績,那我就讓泉州造船廠用最快的速度給你們督造一艘,這艘蓋倫船,看上去與尋常的蓋倫船一般無二,但是會缺少一部分龍骨,船艙也會做一些改變,以此來節省部分時間,否則,這一艘蓋倫船少說也要十個月方才有可能造好啊,畢竟這個不是咱們自己的戰船,而是仿造的,製造起來,難度太大了……”
朱辟邪與常揚武對視了一眼,很明顯,聽出了鄭彩心頭的疑慮,畢竟蓋倫船不比其他,整個大明也隻有泉州的造船廠方才能夠造出來,這可是真正的巨無霸式的戰艦,比之三桅炮船還要大上一倍還多,其造船工藝的複雜程度,實在不是尋常人能夠想象的到的。
當然蓋倫船的戰力也絕對頂得上三艘三桅炮船,整個大明也僅僅有三艘蓋倫戰艦而已,這也是鄭家在大明立足的根本,將這樣的重器交給朝廷其他水師,鄭家如何能放心的下?
萬一哪天朝廷有旨,要對付鄭家,毫無疑問,這蓋倫船必定是殺手鐧啊!
朱辟邪皺皺眉頭,十個月的時間,很明顯,這個鄭彩絕對沒有說謊,如果是造三桅炮船的話,隻怕泉州都用不了兩三個月的時間,就足以造出數艘來,可是這蓋倫巨艦就不行了,因為泉州同樣缺少足夠的工匠,甚至連圖紙都未必完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