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春年少時遇見你!
接下來大家都集中精力準備期中考試。因為是到江宜一中的第一次綜合考試,作為高一新生大家都很重視。吳疆也不例外,而且,這次考試,對於吳疆既有壓力也有動力。
現在和周冀相處下來,基本已經確定周冀並不排斥自己,很多次交流接觸,也能感覺到周冀對自己的好感。特彆是宿舍幾個同學,都知道了自己對周冀的意思,董肖更是時時處處想方設法撮合自己和周冀。吳疆覺得現在和周冀最大的差距是成績這關,所以一心想要提高成績,學習自然也比以前用功了許多。
高一的課程有語數英政,物化史地,八門課,考程兩天。學校對期中考試很重視,在教室安裝的攝像頭也開了,這個一般隻在考試時才用。
最後一門是化學,結束鈴聲響時,吳疆起身動作大了點,手裡的鋼筆掉在了課桌上,墨水濺到了試卷和坐在前排的譚繼偉的淺色夾克。
吳疆一聲驚呼,趕緊在課桌裡拿了紙巾幫譚繼偉擦。譚繼偉回頭,一看試卷上的墨水,就叫吳疆先擦試卷。有一個被墨水濺到的選擇題,已經看不見答案,吳疆看了看試題,補上了答案。
這時監考老師來了,是地理老師朱老師,把吳疆試卷收了,說“考試結束了,你怎麼還在寫答案?”
吳疆解釋了一下“是墨水濺到了試卷。”說完也沒在意,更沒發現自己的試卷是被朱老師單獨拿去的。
下午第三節課,是自習課,因為剛考完試,大家相對比較放鬆,也沒人認真看書。董肖到上課鈴聲響起才進來,和吳疆說“鬱老師叫你去他辦公室。”
吳疆有點奇怪“什麼事?”
董肖說“我也不知道,隻說叫你去一趟。”
吳疆沒有忐忑,心想第一次被張老師叫去是讓自己做語文課代表,這次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壞事,自己開學以來的表現可沒出格過。
到了鬱老師辦公室,居然朱老師也在。吳疆先喊了聲“朱老師。”然後問鬱老師“鬱老師,你找我?”
鬱老師一臉嚴肅“考化學,你怎麼作弊了?”
吳疆一聽就懵了。
自己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模範學生,彆說作弊,就是這個念頭都從來沒有過,這次的化學,從頭至尾自己都是認真考試的,怎麼被說成作弊了?
第一次被冤枉,而且還是被說作弊,吳疆的火氣蹭的就上來了“誰作弊啦?”
因為氣急,聲音大的把鬱老師估計也給嚇了一跳,鬱老師居然沒說話。
朱老師一看吳疆聲音這麼大,鬱老師又不說話,估計有點惱火,聲音不大但很嚴肅“我是監考老師,我看到的,考試結束了,你還從課桌裡拿東西,在試卷上改答案。”
吳疆一聽,看了一眼戴著眼鏡的朱老師,心想你白戴了這副眼鏡,便冷笑一聲“老師,你沒看見我把墨水濺在了同學的身上?我從課桌裡拿出的是紙巾?而且,試卷上的墨水汙跡,你也沒看到?”
直接把朱老師的姓也省掉了。
吳疆一連串的反問估計徹底把朱老師惹火了“我沒看到你把墨水濺到同學身上,隻看到你從課桌裡拿東西,在試卷上寫字,還有,墨水汙跡,不會代表你沒作弊。”
估計還沒解氣,又對著吳疆說“你考試作弊,還找那麼多借口,態度還這麼不端正。”
然後對著鬱老師說“鬱老師,學生是你班級的,我隻看到了他作弊,而且已經報給教務處了,怎麼處分,是他們的事,你和這位同學談談,我先走了。”
估計朱老師也是第一次遇到作弊了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學生,火氣也很大,連珠炮說了那麼多。
吳疆一聽就急了,自然地向前一步站在朱老師麵前“話還沒說清,你彆走。”
吳疆往前一站,比朱老師高了很多,朱老師臉色鐵青“你還威脅老師嗎?有什麼話,你自己去教務處說。”說完就走了。
吳疆要追,被鬱老師厲聲叫住了“吳疆,你站住。”
看到吳疆停住沒追出去,鬱老師的口氣也緩和了“到底什麼情況,你再說說。”
吳疆臉漲的通紅“考試結束,我不小心把鋼筆摔在了課桌上,墨水濺到了譚繼偉身上還有試卷上,我就從課桌裡拿了紙巾幫譚繼偉擦的,還擦了試卷上的墨水,有個答案被墨水弄沒了,我又寫了個答案,是第二道選擇題。”
鬱老師一看吳疆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也不像撒謊的樣子,一時也不能判斷,就說“你先去教室,我來問問教務處。”
吳疆一聽鬱老師這麼說,情緒稍微放鬆了一點,覺得鬱老師應該會把事情真相搞清楚的,便說“鬱老師,我真沒作弊,事情就是我說的那樣,請您一定幫我問清楚。”吳疆特意用了“您”字。
回到教室,吳疆隻覺得委屈,走到座位邊,拿起書本就重重地往課桌上摔了下去,一屁股坐下,臉憋的通紅,也沒顧及同學們都看著自己,隻顧低著頭生悶氣。
董肖從來沒見過吳疆這樣,心想一定出了什麼事,而且很嚴重,趕緊遞過來一張紙條怎麼了?
吳疆用手捂著自己的臉,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並努力地平複自己的情緒,沒看董肖,也沒有回複董肖。
董肖站起來,一把拉起吳疆就往教室外走去,直接到樓梯口“什麼情況?”
吳疆看到董肖一臉關切,怕董肖看見自己強忍的眼淚,趕緊彆過臉,也沒敢抬頭看董肖,隻低著頭說“朱老師說我化學作弊。”
董肖一聽估計也急了,一把抓住吳疆“你有沒作弊?”
吳疆一把甩開董肖的手,滿臉怒氣“沒有!”
兩個字,短暫,卻堅定,這讓董肖聽了,自然也判斷得出,吳疆真的沒有作弊。於是問吳疆當時的情況,吳疆又把考試結束時的情形說了一遍,這已是第三次說了。
這是董肖第一次看到吳疆情緒這麼激動。吳疆給董肖的印象一直是很內斂,甚至憂鬱的,從來沒有把情緒這麼外露過,現在看到吳疆眼眶濕潤,臉色通紅,董肖竟然有一種心痛的感覺。他知道,吳疆沒有作弊,但必須找出證據。
想到考試時教室裡開了監控,董肖決定去查看監控錄像,但他也沒有把握確定監控是否清楚。於是和吳疆說“我和你去監控室看看錄像。”
說完用力在吳疆肩膀上拍了一下,並有片刻的停留“相信我,一定會水落石出。”
董肖的想法是,如果監控能清晰地還原當時的情景,那就沒事。如果監控不清楚,自己也要儘最大努力為吳疆洗白,比如,找譚繼偉作證,還有,一定要動員鬱老師幫自己的學生說句公道話。
董肖拉了吳疆直接去了監控室。這裡學生是不讓進去的。董肖和工作人員說了考試結束時的情況,看到對方為難的樣子,知道學生是不能查看監控的。董肖心想也不能為難他,便說“麻煩你就看看高一2班下午三點九分後的那段監控,坐中間靠右最後一排的那個同學當時是怎麼回事,我們不看。”
吳疆到了監控室心裡已經有底,心想監控一定能還給自己清白,但礙於學生不能查看監控,也不確定監控是否錄下了當時的清晰畫麵,便也以求助的口氣和監控人員說“你就看看這個位置的監控是否清楚,我們隻要你告訴我們這個,其他的,我們不問。”說著拉了董肖走遠一點。
監控人員看了看吳疆和董肖,邊操作電腦邊說“那我就隻看看監控是否清楚,彆的情況我不會說的。”
吳疆對著工作人員一個鞠躬“謝謝您了。”
一會,工作人員說“高一2班的監控攝像頭正對著中間靠右最後一排的那個同學,畫麵很清楚,你們走吧,彆問什麼了,我也不會給你們看的。”
董肖一聽,說了聲“謝謝。”便拉著吳疆走出監控室,直奔教師辦公室。他覺得鬱老師作為班主任,應該為自己班上的學生出麵。
路上吳疆問董肖去哪裡,董肖說“去找鬱老師,我們不能看監控,他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