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繼續上藥,就在宋妧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
“因為我不想出現。”
宋妧心裡一急,追問“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晚上出現會住進暗室裡,什麼也做不了,為什麼還要那樣?”
謝行之見她急了,瞧她兩眼,就知道這小姑娘在心疼他,他心裡莫名一軟,神色緩和幾分。
他揚唇笑笑,反問“妧妧,那你說我為什麼要住進滿是鎮魂符的暗室裡?”
不等宋妧說話,他直接給了答案“因為哥哥是瘋子,控製不住的想殺人,從戰場上退了下來,沒了殺戮,我便覺得活著沒意思。”
“既然沒意思,白日晚間有何區彆,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甚至再也不想出來,但我們無法自控,每日裡兩個人前前後後必會出現,此題無解。”
宋妧心裡泛疼,她頓悟的沒錯。
強勢的靈魂沒有歸處,孤獨的軀體沒有寄托,白日裡不想出現,夜間也是得過且過,久而久之,定會出問題。
如果沒有她出現,行之哥哥會不會漸漸消失
她突然緊張兮兮的,嗓音都發顫“行之哥哥,你彆亂來,我不想和你分開。”
謝行之揣摩人心很有一套,他一聽就明白小姑娘在想什麼。
他俯身去吻她的臉頰,“有了你,我自然不亂來,我就是死也不會離開你,妧妧彆怕。”
從方才在密室裡抱住她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經妥協。
擁有太過珍貴,無論如何,他都離不開她,見不得她哭,見不得她難過。
既然小姑娘有了成長,那他可以多說一些,他與謝煊就是不和,為了三個人以後的和平共處,有些話坦白開,利大於弊。
謝行之把人抱到腿上,他散漫的倚靠在軟枕上,摩挲著細嫩的腰肢,他不疾不徐的開始講。
“妧妧,哥哥住進那間暗室裡,除了等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我想和他分開,他也想和我分開。”
“我們兩個人這麼多年的經曆,堪稱離奇。”
“謝煊那人毛病多,神神叨叨個沒完,找了個赤腳郎中,那蠢大夫說我們這是一種病,兩個人各治各的病,都得吃藥,我是不信的,被逼著喝了不少的水啊藥的,結果那庸醫給了句診斷,這病治不好。”
“他不信邪,又去找了個禿驢,那白毛和尚又說我們是雙魂共生,生生世世許是都分不開的。”
“這話把那偽君子嚇得茶飯不思,他又尋上一個遊僧,這回像是沒白忙活,又是鎮魂又是鎖靈,我瞧著不像是跳大神,也願意配合配合,日日睡在冰涼的地板上,苦頭都是我吃了,最終也還是沒用。”
“謝煊那偽君子,我打心底裡厭惡,我們兩個人完全不一樣,意見相駁想法相斥,互殺的念頭與日俱增,恨不得對方早一點消失。”
“謝煊這副身軀我很瞧不上,臉也就罷了,好看不好看的先放一邊,就這副身板,手無縛雞之力,我剛替他上戰場的時候,弱的一推就倒,差點死在那,你說我怎能不膈應。”
說到此處,謝行之抬起她的下巴,湊去過吻那張唇,撬開齒關,頗為強勢,繾綣廝磨間,他呢喃
“妧妧,三個人就三個人吧,這輩子就這樣過罷,想要讓我低頭,隻有一個可能。”
他靜靜地望著她,一字一頓道“隻要你高興,我就低頭退一步。
“妧妧,這一世咱們就先這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