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雲苓變成厲鬼回來找他報仇了!
他想要尖叫,還沒叫出聲就被什麼東西塞了一嘴。
“唔唔唔……唔唔唔!”
雲苓怕他的叫聲引來旁人,眼疾手快地塞了一個大肉包子堵住他的嘴。
然後又拿起掛在屏風上的長褲,將燕王綁在椅背上困了個結結實實。
燕王愣了愣,好像是活人,不是厲鬼。
看清楚雲苓拿來綁自己的衣物,燕王的臉騰地紅成了猴屁股。
“唔唔!”
他雙腿殘疾後落了病根,每逢雨夜都要用藥足浴,否則便會疼得無法入睡。
為了方便泡腳,他便脫了外褲,此刻隻穿著短短的褻褲。
這女人好生不要臉!
燕王唔唔叫喚著,用眼神殺她。
“閉嘴,信不信我直接打暈你。”
雲苓不耐煩地往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然後坐在桌邊,對著已經冷掉的佳肴大快朵頤。
這女人瘋了?居然敢這麼對他。
燕王眼睜睜地看著雲苓以風卷殘雲之勢,將滿桌飯菜一掃而空,先是不敢置信,隨後抖了抖嘴角。
這是豬吧吃那麼多!
就沒見過吃相這麼難看的貴女,簡直粗鄙不堪,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雲苓裝滿飯菜的兩頰鼓的像倉鼠,眼神上下打量對方,很快憑著身體的記憶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燕王蕭禦之,皇貴妃唯一的愛子,年方二十。
兩年前和靖王一同在邊境中伏,隨後靖王雙目失明,燕王則雙腿殘疾,無法站立。
他就是被原身用酒壺開了瓢的那個倒黴孩子,此時額頭的傷勢已經包紮處理過了。
雲苓注意到,燕王臉上滲著一片薄汗。
那是疼的。
她從原身記憶中得知,燕王雙腿落有病根,最怕寒涼。
今晚下雨,他便疼了半夜都難以入睡。
想到這孩子才二十歲就得坐輪椅,雲苓表以幾分憐憫和同情的眼神。
燕王注意到她的眼神,臉色微僵,雙手緊握成拳。
他昔日少年意氣,為人甚驕,如今最恨旁人拿這種眼神看他。
雲苓卻沒空關懷他的情緒自尊,頗為不舍地放下筷子。
“也罷,就出手治治你這老寒腿吧。”
皇貴妃可不是什麼善茬,她得做點什麼給自己找退路才行。
如今楚雲苓即是她,意外得到這副身子,自然也要解決之前闖出來的禍,摸清身上的秘密。
燕王臉色難堪,根本沒把雲苓的話放在心上,卻不料她竟起身蹲在木桶前,伸出手去摸他的雙腿。
這女人!
他隻穿了褻褲啊!他還沒成親啊!他的清白啊!
燕王的臉頰陡然爆紅,羞憤欲死,忙夾緊大腿,恨不得一腳朝她踹去。
可惜腿部無力,連水花都沒濺起來幾滴。
雲苓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洗腳水,眉梢微挑。
“你中過寒毒?”
方才她將精神力附著於雙手上,已經檢查過了燕王的雙腿。
還有站起來的希望,但先得把寒毒祛除了。
聞言,燕王怔愣地看著她,瞳孔微縮。
他中過寒毒的事情,鮮少有人知情,楚雲苓怎麼會知道?